第三百四十八章未来夫婿的兄长
“为何要选老十？”
裴昀直截了当的问晏杪。
晏杪揣着明白装糊涂，“煜王殿下说什么，臣女不明白。”
裴昀看着她道：“你今日去了太子.宫中，又去了老十和皇后宫中，皇后让你选了裴暄吧。”
晏杪道：“煜王殿下怎么知道臣女今日去了何处？”
裴昀道：“你几乎日日都去东宫看晏允，阖宫上下谁人不知，宫中人的耳朵是最灵的，嘴巴是最快的。”
晏杪解释了一句，“皇后娘娘只是邀臣女的母亲一块用膳，并无他意，煜王殿下许多想多了。”
裴昀盯着她看了会，道：“晏三姑娘，十皇子非你良配，你选他，无非就是因为他未来或许能登上皇位，予晏家有助益，如今局势未定，晏三姑娘何须如此心急，不如再等等。”
晏杪有些惊讶道：“煜王殿下同阿杪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交浅言深了？”
裴昀笑了笑，道：“我说完，是不是就算同晏三姑娘交深了？”
晏杪垂下眼眸，道：“煜王殿下说笑了，晏杪怎敢攀附煜王殿下。”
裴昀：“只要你愿意，何谈敢不敢。”
晏杪默然，不太想和裴昀继续在这谈话，若是被宫人见到，又会传出一耳朵闲话来。
她正想和裴昀告辞，裴昀就岔开了话，“这里很少会有人来，晏三姑娘可要随本王进来看看？”
晏杪见裴昀抬头看着宫门的牌匾，道：“这里，曾是北梁最受宠的一位宫妃所居宫殿，当年这位宫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六宫为之侧目。”
听罢裴昀的话，晏杪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忍不住道：“这里是宸妃娘娘的宫殿？”
裴昀眸光一动，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你知道宸妃？”
他记得，过去还是他对她说起自己的母妃，她才知道的，难道？
“知道。”晏杪捕捉到裴昀眼中的惊诧和探究，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一时也细想不出什么，但也谨慎回答，“贵妃娘娘曾经提及过宸妃娘娘，臣女也知道一二。”
“原来是贵妃同你说的。”裴昀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晏杪和贵妃关系亲厚，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宸妃是本王的母妃，十几年前就已经薨逝，揽月宫也就荒凉了下来。”
裴昀迈步踏入揽月宫，回头看了晏杪一眼。
晏杪犹豫了片刻，也跟在他身后进到揽月宫。
看着满院的杂草和灰尘，晏杪道：“宸妃娘娘如此受宠，揽月宫平日也没人打扫吗？”
“一开始是有的，时日一长，就无人打理，渐渐便也荒废了。”裴昀推开一侧偏殿的门，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阳光透进幽暗的内室，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细碎微芒。
哪怕过去十几年，晏杪依旧透过殿内的布置陈设，看出这位宸妃娘娘是何等受宠。
她想到裴昀的年纪，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先太子还在，且已经被封为了太子，在有太子的前提下，皇帝都能对宸妃说出要他们的孩子继承大统的话，这不是一般的宠爱。
不过或许这话只当着宸妃的面说过，不然会引起诸多言论纷争和不满。
她知道的这些，都是过去裴昀同她说的。
“母妃还在的时候，我就和母妃一同生活在此处，那几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裴昀走到一尊鎏金狮子摆件前，不顾上面厚厚的灰尘，伸手抚摸着。
晏杪上辈子嫁给裴昀时，曾听他偶尔提及过宸妃，他的眼中有怀念，也有憎恨，只是这股憎恨不是对宸妃，而是另有他人。
“母妃是个明艳的异族女子。”裴昀道：“她一进宫，就让六宫颜色尽失，几乎受到父皇的专宠。”
晏杪吃惊道：“宸妃娘娘是异族女子？”
裴昀转头来看她，“贵妃没有对你说么？”
晏杪摇头道：“贵妃娘娘只稍稍提了下宸妃娘娘，并未说太多。”
裴昀顿了顿，道：“母妃是南疆力勾王的孙女，是一位郡主。”
晏杪心道难怪裴昀在京城名声这么差，却依旧可以横着走，这是仗着皇帝的宠爱。
若是皇帝曾经对宸妃母子承诺过会让裴昀成为储君，裴昀会觊觎皇位倒也正常。
“当年先太子还在时，父皇虽宠爱母妃，却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让我成为储君，可也就是这一句话，害死了母妃。”
裴昀眼眸沉沉，似有寒霜：“那时候先太子薨逝不久，正是父皇要立新储之时。”
说到这，裴昀就停住了。
晏杪如梦方醒，道：“煜王殿下，贵妃娘娘正寻臣女，不能耽误太久，就先回去了。”
裴昀道：“抱歉，吓到晏三姑娘了，只是路过母妃的宫殿，心中突然感概，并无他意，本王送你出去。”
晏杪牵了牵嘴角，转身往外面走去。
“上回晏三姑娘在梦溪台猎场遇险，听说当时是裴铮救的你？”裴昀忽然道。
晏杪神色一顿，问道：“煜王殿下怎么知道的？”
当时煜王并未在场，她也只和父母说了，还有贵妃娘娘，他们和煜王关系可并不亲近，甚至对他这样的纨绔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除了他们，裴铉当时也带着不少护卫来寻他们，或许就是那样传到裴昀耳中的。
裴昀道：“本王说了，在京城中的事，是藏不住的。”
“你与阿铮关系很好？”裴铮又问了晏杪一句。
晏杪心想今天裴昀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且说的一些话，和问的东西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越界了。
可他是煜王，是皇帝跟前宠爱的皇子，自然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才不管什么越不越界。
晏杪不是很想同他说这些东西，一转眼就看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在等她的回答。
她想了想，答道：“裴铮世子是贵妃娘娘的孙儿，也是臣女的表兄，算不上亲近，但他是臣女未来夫婿的兄长，便也能说得上话。”
“未来夫婿的兄长？”裴昀嘴里嚼了一遍这话，似笑非笑道：“你都已经考虑老十了，还想着裴铄？”
晏杪刻意道：“阿铄表弟与臣女自小一块长大，如今我们有婚约在身，自是想着他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选择十皇子，依旧是咬死和翌王的婚约，她虽然在皇后娘娘面前点了头，可还没有定论的事，就不能宣之于口。
何况面前这人是裴昀，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