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得很热闹,可这份热闹不属于在府中休养的萧暄。
不过云拂还是大发慈悲带了几串烤羊肉串回去,藏在木盒子里让萧辰给他送过去。
萧暄成日里装病,早就受不了了,见他前来,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了起来。
一边撸着串一边嚎嚎:“大哥,你干嘛不想个办法带我出去,我成天躺在床上,都把这床躺出坑了。”
萧辰一本正经:“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今日我们也就赏了雪吃了火锅烤肉。对了,司徒二姑娘还亲自给我们煮了茶,别说,司徒家的手法确实与众不同,茶的味道很不错。”
萧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那可是他媳妇!
他没喝到,被他喝到了就算了,居然还往他脸上炫!
他狠狠撸了一口串,望着手中空荡荡的竹签,觉得更委屈了。
这串也太好吃了!
他连热乎的都没吃到,只能吃冷的,关键冷的还这么好吃,热乎的估计更加美味。
简直亏大了。
萧辰猜出了他的心思,难得安慰道:“想要娶到自己心仪之人,就得做一些付出,再忍忍,明年二月不就是你们的婚期了吗,快了。”
他当初为了能够娶到云拂,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筹谋了多少,萧暄这点不算什么。
当然,当初娶她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医毒,好在结果很好,心思没有白费。
一想到这个,萧暄才稍微舒心一点。
“你们是不是参加了我的婚礼之后就要去上任了?”
“嗯。”
“这下一来,咱兄弟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说起来还有点不舍呢。”
萧辰低垂着眼眸,没有答话。
这一路上皆是未知,前途如何,他也有些迷茫。
徐国公府。
冷素回到府中便让人叫来了奶娘,让其他人都退避,好好审问一番。
本来奶娘还咬死不承认,直到冷素说出最近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证人,她才慌了,支支吾吾半话。
一顿严刑拷打之后,奶娘招了,说是柳夫人用重金收买了她,让她将公听访丢弃,这样一来,她的女儿公双雅便可以顶替她成为圣女,享受她的人生。
冷素气急,让人押着奶娘往柳夫人院中气势汹汹而去。
柳夫人看着他们这阵仗,再看看奶娘被严刑拷打之后的惨样,便一切都明白了。
立即下跪磕头认错,求冷素饶过她一命。
“夫人,当初您和老爷婚后多年没有孩子,这才让老爷纳了奴婢。奴婢生下雅儿不多久之后您就有孕了,他们都说这是妾身带来的福气,您就看到这份福气的面上,饶奴婢一命吧!”
冷素冷哼一声:“你觉得你口中所谓的这份福气能够让我心甘情愿放过你?那是我女儿的命啊!”
柳夫人面如死灰。
她知道那个女儿对她意味着什么,当初得知她死讯时,冷素整整三年没有走出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自责以泪洗面。
此次得知是她动的手脚,铁定不会放过她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重重磕头道:“夫人,这一切都是奴婢犯下的错,当时雅儿才七岁,她什么都不懂,求您不要怪罪她。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为了徐国公府的体面,不要将这件事情揭发出来,雅儿她现在怀了孕,也不再是太子妃,奴婢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奴婢在此谢过夫人了!”
说罢,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头撞在了床角上。
鲜血顺着额头留下,转眼间没了气息。
冷素静静看着她的尸体良久。
这么多年思念女儿的痛苦如同针扎在骨子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人。
她就这样死了。
她如何弥补她这么多年失去女儿的痛苦?!
“找个安静的地方埋了吧。”
“是。”
柳夫人的招供让冷素完全确定了云拂就是她的女儿,她当然不会因为她死前求她就听了她的话,她连夜去找了云拂。
刚到听竹苑,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便含泪匆匆走上前,将她抱入怀中。
“访儿,我的访儿……”她哭得泣不成声。
云拂明白她肯定是找到了真相,要不然不会如此失控。
或许,是时候让她宽心了。
她回抱住她,亲拍着她的背安抚:“我在这儿。”
听到这句话,冷素身子一震,那颗忐忑的心变得激动,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迅速流淌。
她承认了,她就是她的女儿!
萧辰让成河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上前拱手一拜:“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冷素笑中带泪,连忙点点头:“哎,我的女儿长这么大了,嫁了一位佳婿,我是真高兴。”
云拂虽是穿越到这副身子里面的,但已经过了十几年,与这副身子融为一体,原主的母亲,自然也是她的母亲。
两人叙旧了许久。
自然而然,冷素问到了云拂为何会成为司徒家的女儿,云拂也如实告知。
听到这个缘由,冷素更加心疼,为了十万两银子,她居然让自己如此委屈筹谋。
所幸歪打正着嫁得良人,要碰上一个恶魔,那可如何是好?
“娘,我现在挺好的,您不用为我担心。还有,我不想成为什么圣女,也不想和皇室扯上关系,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请您理解我,我不能够当着世人的面认回您为母亲。”
冷素神情复杂。
本来她心中还有许多遗憾,可一想起来这些年公听访过的日子,便不觉得遗憾了。
那样一个摆设,一个吉祥物,一个任人摆弄的玩意儿,她也不想她女儿变成那样。
“好,娘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半夜,云拂有些睡不着,她以后是有娘的人了,许久未体会过的亲情让她心中如蜜一般甜。
萧辰搂着她,一本正经道:“为夫也是你的亲人,你从前得到我的时候,怎么没像今晚这般难眠?”
云拂被他给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不着?”
听到此话,萧辰眼睛一亮:“所以,阿拂从前也因得到我而彻夜欢喜?”
“没有彻夜欢喜,我只记得很累。”
“嗯?”萧辰挑眉。
云拂意识到了什么,将头埋入被子中:“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不要多想,睡觉吧!”
然而下一刻,她的纤腰便被揽住,紧贴着某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