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文听到这话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是萧辰手中的走狗吧?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让你们来绑我,可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话音刚落,他的胸口又挨了一个掣肘。
沈文痛得啊呀一声,身子一缩,五官都挤到了一团。
“废话少说,别说绑架,就算是我在这杀了你,也没人能够知道,你要想死你就继续嚷嚷!”云拂手中匕首拍得他脸颊啪啪响。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交代。”
“你!”
“一,二,三。”
三声数完,沈文还没有回应,云拂将匕首扔在桌上,一拳揍了上去。
依旧是内劲,打在肚子上格外的疼,却不现一点淤青。
沈文痛得直抽抽。
就连身后的李信看着都觉得虎躯一震。
自家主母还真不像平常的女子,异常凶悍,也不知道主子是如何受得了的。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不喜欢等太久,也不喜欢说太多。你要是受得了,大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一,二,三。”
沈文已经被打怕了,本想交代,只是上一口气还没缓得过来,云拂三声又喊完了。
于是,下体又挨了一脚。
这个痛可比之前更甚几倍十几倍,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冒了出来。
“还不说,看来沈大人很有骨气啊。”云拂撩了撩额间的碎发,又伸出了三根手指,“没关系,我们再来。一,二,三。”
沈文心中一慌,很想开口说话,可之前那一脚的痛感还没来得及消失,张嘴除了大喘气之外,根本说不了话。
他连忙想要尖叫制止。
可云拂的“三”刚落地,拳头就抡了上来。
沈文生无可恋。
想要他开口,倒是给他个喘息的机会啊!
挨了十几拳后,他终于已经痛得麻木,惊呼喊了出来。
“等等,等等,我说!”
云拂拍了拍手,轻笑:“我以为你还要坚持下去呢,不过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沈大人的骨气确实比别人多一点。”
沈文:……
关于这一点,他不想说话。
不久,云拂从院中出来,吩咐李信:“我让人买了一些酒,你给他灌下去。”
李信一脸疑惑,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
直接门外堆着两大坛酒,坛子大得令人发指。
“这些……全部都灌下去?”
“嗯。”
李信突然有点同情沈文。
要是直接一刀杀了,可能还痛快一些,被自家主母这样折磨,生不如死。
云拂解开蒙面巾,在外头吹了一会风,李信的差事还没办好。
有一黑衣蒙面人进门,看到云拂,恭恭敬敬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办妥。”
“好,下去吧。”
李信出门便看见那个黑影一闪而去,上前问道:“主母,这是……”
这个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你自己的兄弟你不认识了?连召。”
“连召?”李信惊疑不定。
连召是主子手下另一队人马的首领,与他等级相同,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平日里只有主子才能够调动他,有特有的号令,主子居然将这个权利给了主母?
这是将自己的底牌都给了她呀!
云拂偏头看着他:“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不通。”
“嗯?”
李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指着房间里面道:“沈文喝不了快酒,一灌就忍不住要吐,故而还要一段时间。”
“他一个常喝酒的酒鬼,不可能喝不了快酒。我没这么多时间等他,告诉他,要是吐了就将吐了的再喝进去。”
李信眉头挑了挑,果然是她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好,我这就去办。”
果然,有了这句话之后,沈文喝得快多了。
半盏茶的时间就将两大坛酒全部喝完,醉得不省人事。
云拂进房看了看,满是嫌弃扇了扇鼻子。
“把这坨肉抬出去,扔到大街上,对了,找个稍微偏僻的地方。”
李信再次不可置信。
“主母,就这样将他放了?他要是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他咬什么?”
“我们严刑逼供了主子考卷被销毁之事,就算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出来是谁的人抓了他,他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告官。”
“有证据吗?”
“啊?”李信懵了。
“做事得讲究证据,他有证据证明他被我们抓了吗?”
李信摇了摇头:“没有。”
就连之前揍他,都是用的内劲,没有留下痕迹。
而用绳索绑住他同样特别注意了,没有直接绑手腕。
之前李信并不明白云拂的用意,现在恍然明白了。
回到听竹苑,萧辰正在看书。
云拂蹑手蹑脚进房,本以为不会引起注意,结果在前脚刚进门时,就听到了萧辰的低声询问:“去哪了?”
云拂嘿嘿笑了两声:“出去逛了逛,你看书,我不打扰你。”
“李信这两日总是不见踪影,今日更是,说吧,你让他办什么去了?”
云拂立即凑了过去:“夫君,你真是神人,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我找李信办事了?”
萧辰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背过身去,表示不吃她这一套。
“别以为夸为夫几句就能蒙混过去。”
云拂摸了摸鼻子,知道瞒不下去了。
老实交代:“我找他去绑了沈文,询问了几句话。”
“什么?你绑了沈文?”萧辰将手中的书放下,语气中带着诧异。
“是啊……我想将考卷的事情问清楚。”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突如其来的诘问让云拂身子一震,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带着一丝委屈。
她去找沈文,只是想要帮他出头而已,他居然吼她!
没委屈两秒,她就被萧辰搂入了怀中。
“你去绑他,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万一出意外怎么办。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可以告诉为夫,为夫去办即可。”
云拂眼睛再次睁大,原来他不是责备她,而是担心她。
心情如过山车,她又开怀起来,软糯糯道:“我是看你心情不好,不想打扰你嘛。你忘了,我可是歃血盟的接令人,单独完成过很多任务的,怎么可能会出意外。”
“从前是从前,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事我来做就行。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嗯。”云拂在他怀中蹭了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询问后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