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分辉。
只是照耀的不是湖水,而是云拂的眼眸。
似是不敢相信,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如此熟悉。
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和眼前这张脸慢慢重合。
最后,她眼中泛起泪花,往前一凑,吻住了他的唇。
“是你……”她唇间低语。
她主动这一吻,让男人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好像停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
只是话还没问完,再次被吻住。
这一次,如夏日的火焰,狂烈而炙热。
她缠绕上他的脖颈,不给他后退的机会,横冲直撞,攻略他的领地。
淡淡的芬芳扑入鼻间,撩起浑身热血沸腾。
慕玄清再也受不住,大手揽上她的纤腰,往上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呼吸声渐渐粗重。
从院中到房间,再从房间到床上。
烛光摇曳,随着身影晃动。
杂乱的发丝浸着汗液贴在脸颊上,男人伸手拨弄到一旁,露出娇艳欲滴的唇,迷离的双眼,无一不鞭策着他更加卖力。
“萧辰……萧辰……”
云雨之间,慕玄清再次听到了这两个字。
从前她受伤发高烧时,从螣神山昏迷出来后,嘴中也念叨着这两个字,当时并没有听清楚,而现在,他听清楚了。
他猛地顿住身形,眸光如寒月。
“你说什么?”
“夫君……快点……”
“萧辰是谁?”男人凑上前去,这一次,他不会轻易放过。
云拂指甲掐入他的肉中,睁开眼睛怔怔看着他,只是那里面带着几分不清醒。
“是你呀……”她笑着在他肩膀上咬上一口,随后如猫咪般撒娇,“不要停好不好?”
声音在耳旁回旋,也不知道是热血还是怒火冲脑,男人动作突然加快,不似之前温柔。
猛烈地撞击后,释放。
身下的人儿呜咽一声,转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男人却异常清醒,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站起身穿好衣裳离开。
翌日,日上三竿。
云拂缓缓睁开惺忪的眼。
下意识转了转脑袋,环顾四周。
瞥见衣裳散落一地,而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气息。
脑袋从迷蒙到逐渐清醒,昨夜的一幕幕都跳跃出来。
她猛然一惊,立即低头看去,白皙的皮肤上除了衣裳之外,什么都有,一片狼藉。
“这……”
印象中仿佛是她主动的,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不过,昨晚好像看到了萧辰,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后脑子不清醒产生了幻影,还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别人而心有愧疚。
不管如何,她和慕玄清真正在一起了,以后不会再是孤独一人。
只是环顾四周都不见他人影,不免有些失落。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难道不应该一直守候着她醒来?
“姑娘,您醒了吗?”半夏轻轻敲响房门。
云拂连忙下床,将自己简单收拾一下。
“醒了,你进来吧。”
半夏一进门,便闻到了那股浓烈的气息,害羞低下了头。
“姑娘,孙姑娘已经在前厅候着了,您要不要见她?”
听到孙姑娘三个字,云拂恍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说过会再来找她的话,没想到还真来了。
“少君呢?”
“啊?少君一早就出门上朝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从前她可从没有问起过少君的行踪。
“他早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按时辰来算,此刻应该已经下朝回府。
而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来她这里?
半夏眨巴眼睛想了想,迟疑道:“没有回来。而且,奴婢醒来的时候少君就不在这里,好像是从他居住的留听阁出发的。”
说到这里,半夏觉得不对,挠了挠额头,道:“不对呀,少君昨夜不是应该宿在这吗,为何又回到了留听阁?”
听到这话,云拂那颗炽热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凉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对了,去转告孙小莹,就说我没心情见她,让她回去吧。”
她让下人将房间收拾干净,又准备了衣裳沐浴,最后草草吃了一些早点,去了留听阁。
他不来见她,她就主动去见他,关于昨晚的事情,总得给个说法。
只是在院中等待良久,都没有等到慕玄清回来。
一直到傍晚,慕天官下学,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吕管家,少君真的没有交代说他去了哪里?”
吕梁摇摇头:“少君妃,老奴不敢欺瞒,确实没有。不过新任大理寺卿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任,黎靳的案子少君肯定放心不下,可能在盯着。”
慕天官凑上来安慰云拂:“娘亲,爹爹一定是太忙了才没有回来,我们乖乖吃完饭,他说不定就回来了。”
云拂看向慕天官,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她的头道:“天官说得没错,我们先吃饭。”
直到入夜良久,云拂将慕天官哄睡,才得到慕玄清回来的消息。
“姑娘,少君直接回了留听阁,在那里睡下了。”
若说之前可能是他不解风情,云拂还有心思去找他,可现在,他明显就是在避着她。
她着实想不明白,明明之前看上去那么好那么在乎她的一个人,怎么在一夜之间以后说变就变了。
连着几日,她都食不知味。
“姑娘,孙姑娘又来了,她说今日一定要见到您,希望您务必见她一面。”
云拂心烦意乱得很:“不见。”
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扰乱心绪,以致于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想做。
“姑娘,您这样茶不思饭不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要不您去找少君问个明白?”
云拂轻呵一声:“他现在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我去哪找他?”
半夏凑到她面前神神秘秘道:“我偷偷向苏木打听了,他说这几日少君不是在马场练习骑术,就是在校练场练习枪法,您要不要到那里去看看?”
云拂不想去,可又觉得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是个办法,心中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