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但以前,他们也算是我的人,所以我始终不愿意大动干戈的连根拔起。”

    说着,燕修宸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可如今,分势而立,留着他们,恐有后患。”

    “这次行动,也是思量了很久,若说是有错,也是我思量不周。”

    “眼下瞧着,肃清王是想让宫中内应与我们鱼死网破。”

    燕修瑾闻声,终于按耐不住了似得,憋着许多话一样,终于开口。

    “皇兄,这只是开始。”

    “京城的人还未彻底清除,江南势力更是根深蒂固,我们……斗不过的。”

    “今日只是三四个小角色,只是对付皇嫂,他日,顾厌白,南修夜,都会是目标。”

    “甚至于更多的人……”

    燕修瑾的话音刚落,燕修宸便脱口笃定道,“所以……朕的意思,是想你出使北国……”

    燕修瑾忽的一怔,就连一旁的顾厌白和南修夜也有些错愕。

    “你背叛了他,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便是现在没人敢动你,难保以后不会有杀身之祸。”

    “他是什么性子,你我是最清楚的。”

    他?是他吗?真的是吗?

    顾厌白心中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似得,眸色微微一沉,手里的酒杯快要捏碎了似得。

    “臣弟不走。”燕修瑾脱口道,随即抬眸看向顾厌白,“要走,也是罪魁祸首走。”

    “皇兄念着救命之恩,少年情分,兄弟之谊,不愿意杀他,臣弟也理解。”

    “可是没必要留着他在大燕。”

    燕修瑾怒目而视,顾厌白也不再掩饰,手里的酒杯啪的放在了桌上。

    “我的去留,由不得任何人做主。”

    “我到大燕来,是找真相,你若给我真相,我即刻便走。”

    燕修瑾一声冷笑,满眼轻蔑,死死盯着顾厌白,“是为真相,还是为女人。”

    “你有多久没去过花楼了,你整日缠着皇嫂,可对得起皇兄吗?”

    “本王瞧见了,皇嫂伤口是你包扎的吧,出入皇嫂宫中,犹如无人之境,也是你吧。”

    “还有,你私藏皇嫂的银簪……”

    燕修瑾这话一出口,顾厌白立刻脸色骤变,拍案而起,“燕修瑾,你闭嘴。”

    “信口开河,胡言乱语,还有……谁给你的胆子,敢搜查我的房间!”

    “是本王搜的,如何?”燕修瑾也一副不甘妥协的样子。

    顾厌白哼笑着,露出不屑,“小时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今日,就能打得你跪地求饶。”

    说话间,顾厌白抬手便将面前的酒杯挥手打了过去。

    燕修瑾侧身躲过后,忽的起身,顺势抓起盘子朝顾厌白砸了过去。

    “啪嚓”一声,大战一触即发。

    顾厌白直接越过圆桌朝燕修瑾而去,燕修瑾也立刻和顾厌白动了手。

    “顾厌白……”南修夜喊着,见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钟全和九寒听到打斗声,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见三人纠缠在一起,忙朝燕修宸走了过去。

    燕修宸一脸无奈的背对着三人,自顾的端起了桌边的酒杯,“亏得朕的兄弟就这几个,否则,一定会把上央宫给掀了。”

    “姑娘……姑娘……”

    挽月匆匆跑进上央宫寝殿,见御医正在包扎伤口,又忙放缓了脚步。

    微微俯身行礼,恭顺了很多,“娘娘。”

    “怎么了?说吧……”姜倾梧附和着,放下衣袖,朝李御医示意。

    “李御医先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

    挽月朝离开的李御医俯身施礼,送人出去口,迅速折了回来。

    “姑娘,不好了,西偏殿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姜倾梧对着镜子换上了一支流苏簪花和步摇。

    挽月凑过来,蹲在桌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平清王和顾公子打起来了,好似……是为了姑娘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