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他才十几岁,你别告诉我,是他让你放的火,是他帮你放的火。”

    太后吞咽着口水,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自然不是。”

    “是……是……”太后吞吞吐吐着。

    顾厌白死死盯着,姜倾梧也看着这边。

    就连在门口方向站着的南修夜,握着天陨刀的手,也不由的暗暗攥紧。

    所有人都很紧张的盯着太后,等她的答案。

    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让大燕动荡不安

    只有燕修宸,看似从容淡定,不以为然的燕修宸,正端着茶杯,默默喝着茶。

    “是,是哀家自己。”太后毫无征兆的脱口而出。

    随即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脸色渐渐变得从容。

    那种感觉,姜倾梧曾在燕雪的脸上看到过,视死如归,无所畏惧。

    “是哀家自己放的火。”

    “哀家曾是先皇的正室王妃,可先皇做了皇帝后,先是蒙佳,抢在哀家头上做了皇后。”

    “又是喜佳蛊惑圣心,将哀家置之不理。”

    “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了他们白家的女儿。”

    “哀家才是先帝的原配。”

    “烧死她们,就可以一了百了。”

    “蒙佳死了活该,喜佳死了,先皇才不会继续被蛊惑。”

    太后愤慨不已,振振有词,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委屈和悲愤。

    顾厌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随即传来一声冷笑,“你是认真的吗?”

    “就只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会信吗?”

    顾厌白不信,姜倾梧更是觉得荒唐,满眼质疑的起身,朝太后走了过来。

    “只是因为后宫的争风吃醋,你就杀了皇帝的嫡皇后和宠妃?”

    太后定了定神,垂眸背对着两人,笃定着道,“还不够吗?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两个毁了,哀家除掉他们,乃是天经地义。”

    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朝太后一步步逼近。

    “好,既然你说火是你放的,那你告诉我们。”

    “本该死在喜凤宫的方雯,为什么没死?”

    “明明她是喜凤宫的人,却为什么如今会在廊庭宫出现。”

    “我见她时,她还活着,精神失常,形同疯妇……”

    “更重要的是……她还抱着个孩子。”

    “那孩子是谁?”

    太后看着逼过来的姜倾梧,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惊恐起身,连连躲开了姜倾梧。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都说了,火是我放的,你们还问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来逼问我,当年的事情,有很多人都知道……”

    “很多人……很多人都知情,你们为什么不去问他们……”

    还有很多知情人?

    姜倾梧有些错愕的看着太后,正想问什么,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后惶惶无措的在殿上踱步,整个人濒临崩溃,像是疯了一样喃喃着。

    “不是,不是我,与我无关,我只是放了火……”

    姜倾梧见状,急忙朝其走了过去,提高了声音,叫住了她。

    “太后……你冷静点,冷静点……”

    接连几声,太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姜倾梧,却没有清醒,更是一把将姜倾梧狠狠抓住。

    “蒙佳……是你,是你蒙佳……”

    “不不不,你不是蒙佳,你是喜佳,你是喜佳……”

    “你别过来,别过来,喜佳,你是喜佳,你来找我了……”

    顾厌白和燕修宸见疯癫失常,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

    燕修宸将太后拉开,顾厌白也将姜倾梧从太后手中拉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倾梧看着在燕修宸手中挣扎的太后,眸色深沉的想着什么。

    随即像是骤然拿定了主意似得,朝殿外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