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九寒见状,将手里的佩刀递给了挽月,疾步而来,“我来背他。”

    “大哥,你一起进宫,二哥,你留下来善后……”姜倾梧边说边扶住了姜青柏。

    而在几人匆匆上了马车,朝宫里去的时候,燕修宸也收到了凌安王府的消息。

    上央殿上,几个大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个像是在战场一样,剑拔弩张。

    无非是两个阵营,一方是忠于燕修宸的,说要全城缉拿刺。

    一方是当初被迫接受新帝,以肃清王耳目秦海为首的,说不宜声张,唯恐臣民不安。

    镇国将军程祥,指着兵部司秦海,怒声厉色,“你管好你的兵部就是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刺杀陛下,是何等大事,什么不宜声张,就应该全民皆知,这样,才好让那些贼心不死的奸人有所收敛。”

    秦海一声轻笑,看似恭敬,却满眼轻蔑,“奸人会不会收敛不知道,但百姓一定人言纷纷。”

    “民之动荡,则国之动荡。”

    “先前京城埋伏着扶耶人,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清剿干净了。”

    “若是国之不安的消息传到他国,岂非引起他国生乱之心?”

    双方各执己见,辩着辩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

    官帽扔了,衣裳也拉扯着,站着打完,又滚到了地上。

    燕修宸看着,不可置信的暗暗一声冷笑,作壁上观。

    钟全收到宫外的消息,疾步匆匆的朝燕修宸而去的时候,燕修宸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的拨弄着金铜扇。

    “陛下……”钟全神色紧张,径直朝燕修宸耳边凑了过去。

    “什么?皇后呢,顾厌白呢?他们有没有事?”燕修宸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急忙问着。

    钟全微微摇头,“传信的人说,他们没事,但是姜家大公子和凌安王伤势严重,已经往宫里……”

    听着钟全的话,燕修宸忽的起身而去,随即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殿上摔了下去。

    “左相……你退下吧。”

    “顺庆侯跟朕走,其他人继续吵,继续打,争不出个结果,谁都不许走。”

    燕修宸厉声喝道,随即转身匆匆而去。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匆匆而去的燕修宸和姜如海他们,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不吵了,也不打了,却也不敢离开,一个个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上央宫,燕修宸赶到长乐殿的时候,御医署的御医已经都来了。

    姜青柏和南修夜也已经被送去了长乐殿厢房。

    姜青柏还好,只是南修夜已经昏死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燕修宸看着奄奄一息的南修夜,和忙作一团的御医,转身一把拉住了九寒。

    “到底怎么回事,故倾呢?”

    “干娘没事,只是凌安王被……被打成了重伤。”

    燕修宸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有些压不住,随即猛地松开了九寒。

    “故倾呢?”

    “回陛下,娘娘刚才还在这,似乎是……是和顾公子……出去了。”

    听到钟全的话,燕修宸转身疾步而去,正好迎上从外面进来的九夜。

    “参见陛下……”九夜匆匆行礼,朝燕修宸走近了些之后,压低了声音,“干爹,公子和干娘出宫了。”

    “他们不是刚从宫外回来的吗?出宫做什么?”

    “公子走的匆忙,只说,带够了护卫,一定会顾好干娘。”

    ……

    姜倾梧只是将姜青柏和南修夜送到上央宫附近,便立刻带着挽月折了回去。

    幸而顾厌白反应过来,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紧跟着姜倾梧出了宫。

    两人带着阿文阿武,挽月,还有暗处的赤红卫,径直去了京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