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退婚,全天下都会嘲笑我和顺庆侯府,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白若生静静的看着姜倾梧,眸子里藏着诉不清的情愫。

    “我害你?哈哈……”白若生传来苦笑声,随即一脸严肃的笃定着。

    “小丫头,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

    “从今日起,我就搬去西城的宅子里,你可以去那找我。”

    “哦……最好是将阿萝放了,我习惯了她伺候。”

    姜倾梧看着策马而去的白若生,喉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堵着,无法呼吸。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早就从掌握全局的谋算者变成了一个小丑一样的人物。

    可笑的是,前世的仇她还没有报,今生的路,却走的面目全非,已经连累了太多人。

    因为她,星儿死了,庄又问家破人亡,白阿生生死不明……

    “姑娘……”挽月的喊声越来越近,找到姜倾梧的时候,她人正站在岸边。

    喊声,越来越清晰,也渐渐将姜倾梧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姑娘,总算找到你了,你……你没事吧。”见她起身,忙伸手去扶她。

    姜倾梧脸上满是疲累和阴郁之色,像是这阴沉的天色,朦朦胧胧,阴阴沉沉。

    “没事,我们回府吧。”

    “回……回府?回王府还是回侯府?”

    “我累了,回梧桐苑。”姜倾梧低声附和着。

    将手里的刀递给了挽月,却紧紧握着手里装着金簪和血书的小匣子。

    一前一后徒步往顺庆侯府的方向去,只是走了一半,便下起了雨。

    从开始的淅淅沥沥到后来的大雨滂沱。

    ……

    彼时,京城外七渡岭,十味庄。

    燕修宸带着九夜和唐芝,赶到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雨。

    十味庄外,两个小童开门的时候,燕修宸一身黑色的锦袍,穿着蓑衣斗笠,眸光如刀。

    “开门,让路。”

    两个人吓得有些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燕修宸便一掌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两人被强大的内力打的连连后退,手里拿着的伞也脱手而落。

    “殿下饶命。”两人见状,立刻跪在了雨里。

    燕修宸没理会两人,正要进门的时候,远处的廊下,传来白阁的声音。

    “参见殿下,先生请您进去。”

    “父亲,父亲救我。”身后被九夜死死抓着的唐芝连声喊着。

    可白阁一个眼神过来,唐芝便连忙闭了嘴。

    燕修宸扯下身上蓑衣,径直而去,见到老翁的时候,他人正坐在偏厅的坐榻上喝茶。

    屋里烛火微明,檀香四溢,倒是静的可怕,和窗外的滂沱大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这雨这样大,我这十味庄,不知道能不能烧着……”老翁也不回头,默默地端着茶杯。

    燕修宸想起上次自己说过,再逼他到这来,便烧了这十味庄。

    燕修宸没搭话,默默将断肠散的解药扔在了老翁面前的桌上。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当做棋子……”

    老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桌上的药瓶,有些诧异之色的转头看向燕修宸。

    “断肠散的解药?”

    燕修宸哼笑一声,自顾的坐在了另一边,“我给他吃了断肠散,这是解药。”

    “我今日才知道,他是南修夜。”

    “他是你亲生儿子,你若是不想认他,便将他扔了去,何苦留在身边,当做细作杀手培养。”

    “十年的白青散,你好狠的心啊。”

    老翁仍旧面不改色,默默倒了茶给燕修宸,“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这世上,人分三六九等,他的命,自是微不足道。”

    燕修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翁,脱口怒斥,“私生子?私生子也是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