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白若生就在里面。

    可急匆匆的来,着急的想要见他,想要问白阿生的消息,真到了跟前,心中却五味杂陈。

    “你果然聪明,知道到这来寻我。”

    “虽然已是六月,但夜深风凉,进来说吧。”白若生的声音从船篷里传来。

    姜倾梧暗暗笃定着什么,眸色也凌厉了几分,握紧了手里的刀,大步上了船。

    小桌上放着酒,和存放完好的麻酥饼。

    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

    姜倾梧看着桌上的东西,定睛看向白若生,默默坐在了一边。

    白若生看起来和平日一样,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自顾的倒了酒送到了姜倾梧面前。

    “你如何做到,能若无其事。”姜倾梧目光犀利的看着白若生,低声质问着。

    白若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脸上波澜不惊的微微扬起浅笑。

    “你倒是比之前冷漠了许多。”

    “白阿生在哪?”姜倾梧脱口而出,本想问白阿生的消息,可白若生却突然打断了她。

    “你我之间,认识短短数日,似乎日日都在提白阿生。”

    “今日此时,先不提他,我带了礼物给你。”

    白若生说着,随即将手边的木匣子朝姜倾梧推了过去。

    看着木匣子的形状,姜倾梧似乎猜到了什么,随即默默从怀里拿出了白阿生写的血书。

    “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姜倾梧便将血书摊开,那十个字赫然于目的现于白若生面前。

    白若生看着,随即传来一声轻笑,“泛泛之交也,过而当弃之……”

    白若生喃喃着,抬眸看向姜倾梧,“是泛泛之交吗?”

    言罢,白若生将木匣子打开,朝姜倾梧笑着倾了倾身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姜倾梧心里微微一紧,拿起了盒子里的金簪。

    可刚拿到手里,手上便沾染了簪子上的血,一颗心瞬间被什么狠狠刺痛了一般。

    “是这个簪子吗?”白若生静静的看着姜倾梧,嘴角扬起诡异的冷笑,“我觉得应该是。”

    “他人在哪?”姜倾梧低声问着,将簪子死死攥在了手里。

    “不急,先陪我……喝一杯。”白若生一脸平静的喃喃着,自顾的倒了酒,朝姜倾梧递了过去。

    看着举着酒杯的手荡在空中,姜倾梧犹豫着接了过去,随即一饮而尽。

    “你倒不怕我给你下药,趁机……强迫你。”白若生轻声道。

    姜倾梧微微摇头,“你不会,你会因为我一句话,而冒险带沈卓闻去找燕凛……”

    “你恨他欺负我,怎会做那样的人。”

    白若生忽的一怔,眸色微垂,露出几分苦笑,“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从上次京刑司开始,你就已经在谋划算计我了。”

    姜倾梧摇头,轻轻放下酒杯,轻笑着道,“更早……”

    白若生愣怔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对,更早,就是在这,在这看烟花的那日,你就怀疑我了。”

    “他告诉我了,他说,你们曾在三水城地牢里看烟火。”

    “他抱着你,在昏暗的地牢里,你们相约要在京城再看一次烟花。”

    “呵,瞧我,真是蠢。”

    “我爱上你的那日,恰巧,便是你恨我的那日。”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双箭头。”

    说着,白若生重重叹了口气,“说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算计我,让我带你们找白阿生的。”

    姜倾梧心里不安,看着白若生皱紧了眉头。

    白若生像是看穿了什么似得,忙笑着道,“你放心,他没死,被救活了。”

    姜倾梧定定的看着白若生,随即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