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生边说边笑,瞬间惹恼了白若生。

    白若生眸色一变,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着后面墙上用来固定锁链的铁钉,用力推了几步,将人狠狠撞在墙上。

    巴掌长,指头粗的铁钉狠狠刺进白阿生的后肩上,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啊……”

    白若生死死盯着对方,朝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质问着,“姜倾梧给你的金簪……在哪?”

    “哼,你,你有种……就杀了我,我的命不值钱。”

    白若生见对方不挣扎不反抗,无所畏惧的样子,更恼了,一把将人扯了起来,又狠狠撞了回去。

    “我告诉你,她心里有你,一直都有……”

    “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我可以让她爱上你,不,是爱上我,自然,我也会让你好好活着。”

    “有朝一日,我给你机会还能见他一面。”

    白阿生忍着剧痛,满眼恨意的看向白阿生,“无耻之徒……”

    “我无耻?哼,你不爱她吗?少装蒜了。”

    白若生冷哼了一声,一把将人抓起,狠狠推倒在地。

    看着摔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白阿生,俯身朝其蹲了过去。

    “你不爱她吗?我不信!”

    白阿生伏在地上,突然红了眼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暗暗苦笑着阖上了眼。

    “你敢说,你不爱她吗?”

    “你若不爱她,三水城地牢你会为了她,又挨打,又下跪,既不要命,也不要声誉吗?”

    “你为了她,在桑国过了什么日子,她知道吗?”

    “哦,对了,有些事我现在才明白。”

    “她当初潜入桑国去找你,后来被人发现,她究竟是怎么逃离桑国的?”

    “你去世的消息,又是谁传出去,传到她耳边的……”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敢说。”

    “你不敢说,你这个废物……你连说爱她都不敢。”

    “你不敢,我敢!”

    白若生说着,抬手捏住了他的脸,“这张脸,从给了我那日,就是我的。”

    “我就是白阿生,她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她喂我吃药,为我裁衣,陪我去游湖,带我去看烟花……”

    “她替我挡刀……连命都不要了,她心里,是有我的。”

    “你不敢要,我敢要啊,把金簪给我,听话。”

    白阿生吃力的爬起身,重重靠在墙边,抬起头看面前的白若生。

    “你方才……问我,为何有了些精神头……”

    “我告诉你,我怕你……怕你伤害她,我想见她……”

    “我想看看,我放弃一切护着的人,好不好……”

    白若生闻声点头,“好,她很好,你把簪子给我,我给你机会见她。”

    “哈哈……不必了……”

    “我这条贱命,从来都是多余的……”

    说着,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布满了嘲讽的笑意。

    “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早知道那丫头,那么聪明……不会被你骗的。”

    “哈哈……”白阿生带着满是晶莹泪光的眸子,传来阵阵苦涩的冷笑。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白若生被这笑声笑的心里发了毛,有些不安的喝问着,“你笑什么?说啊,笑什么?那金簪在哪?”

    白若生慌了,可白阿生盯着墙上的小窗,却答非所问。

    “三水城地牢,也是这么小窗……我抱着她……”

    “她伤在左肩,我就那么抱着她,小心翼翼的,隔着很小很小的窗子……我们一起看烟花。”

    白若生听着白阿生喃喃自语的话,随即缓缓起身。

    惶惶无措的看着墙边的白阿生,整张脸渐渐变得煞白煞白的。

    白阿生的每句话,都将他的记忆和思绪拉回了那日,姜倾梧带他游湖看烟花的那夜。

    “天上的花火那般灿烂,牢房里的烛火显得那样渺小。”

    “我跟她说……我说我最喜欢看烟花了……每年,每年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