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屿以为九夜要见姜倾梧,刚开口,九夜便打断了他,“不不不,我是来见公子的。”

    “见我?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是苏公子,有人夜闯王府,被苏公子撞见,动了手,受了伤。”

    “殿下要我亲自过来,找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说一声。”

    “苏公子伤势不严重,今日留在王府北苑休息,有最好的御医,明日便会无碍。”

    “但这件事,可以不告诉姑娘,姑娘这几日劳累,让她安心休息。”

    姜青屿听得脸色一会一个样,听到最后,才安下心来。

    “好……好,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苏文礼,就说阿梧已经在梧桐苑了,一切都好。”

    “是,二公子。”九夜俯身行礼,随即匆匆而去。

    北苑,西厢房。

    顾厌白捂着脑袋坐在坐榻上,脸色难看,迷迷糊糊的。

    “怎么会有迷烟呢,凭我的本事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顾厌白喃喃着,闭着眼直接躺在了坐榻上。

    燕修宸在房间里踱步,四处看着,确实也没发现窗口有破裂的痕迹。

    走着走着,看着看着,燕修宸突然停在了床边不远处的柜桌上。

    桌上,铜镜前放着一支素金簪子,树叶的形状,似是在哪里见过。

    燕修宸轻轻拿起簪子仔细端详着,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

    像是姜倾梧头上的金簪。

    而且白日里在宫中御医署,他摸着姜倾梧头的时候,确实发现她头上发髻一处像是少了什么。

    而这金簪子刚刚好。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屋里提前就有迷烟了。”顾厌白躺在远处,盯着屋顶问着。

    燕修宸听着顾厌白的声音,看着手里的簪子,垂眸苦笑,心里五味杂陈。

    随即默默将簪子放回了原处,不动声色的迎了过来。

    “这屋子时常有人出入,打扫,熏香之类的,若是早就有迷烟,岂不是谁进来都会晕倒。”

    燕修宸说着,自顾的坐在了顾厌白另一边,朝其看了过去,有些恍惚。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顾厌白问着,起身敲了敲头道,“我真不知道了,我轻功好,武功也不差。”

    “可这招数还是防不胜防。”

    燕修宸轻轻叹了口气,垂眸颔首,“你不知道,我知道。”

    “什么?”

    “这迷烟,应该是放在了油灯里。”

    燕修宸说着,朝顾厌白笑了笑,“你不是进了屋子,第一时间……”

    “第一时间脱了外袍,喝了茶,而后才去点的灯。”

    顾厌白愣怔的点了点头,“是,对,我确实没有第一时间点灯……”

    “你怎么知道的。”

    “地上碎了的茶杯里有茶水,那油灯,只有你夜里来休息,才会点,也会精准的迷晕你。”

    顾厌白忽的起身,朝远处桌上的油灯拿了起来,“这灯……这灯真的有问题。”

    燕修宸远远的看着顾厌白,认真查看油灯的样子,突然陷入了沉思,调转了话题。

    “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顾厌白骤然一怔,转头看着燕修宸,露出不羁的嗤笑,转身折了回来。

    带着审视的目光,朝他步步逼近,“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碍着你和故倾亲热了,想赶我走?”

    说着,便忽的凑了过来,一掌拍在桌上,将燕修宸困在了臂圈里。

    “我告诉你,我赖上你了,双日归她,单日……归我!”

    “那丫头……自己说的!”

    燕修宸看着顾厌白装腔作势的样子,愣怔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嗤笑。

    “也就是我,把你的话当玩笑,若是旁人,你总拿对付花楼姑娘招数,来撩拨……”

    燕修宸往后探着身子,后面要说的话,却突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