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本王怀疑她?”

    “还有,谁跟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姜倾梧冷笑一声,坐靠在湖边石栏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刀。

    “整个王府到处都是巡逻的队伍,偏偏清风阁没有。”

    “不奇怪吗?”

    “就算许轻染呼救,来的也应该是巡逻的护卫,怎么会是你和北苑的亲卫。”

    “你的北苑离那么远,却来的那样快。”

    “必然是在我没到清风阁,就知道了什么,才赶过来的。”

    燕修宸闻声,暗暗扬起唇角,拨弄着手里的金铜扇。

    “那万一……本王本就是要去清风阁找许轻染的呢?”

    “呵……”姜倾梧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你?得了吧,我方才潜进房间的时候。”

    “许轻染不知道是我,张口就叫公子,还说……”

    “燕修宸已经睡了,你不必这般小心。”

    说着,姜倾梧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朝燕修宸走了过去。

    “这女人吃你的喝你的。”

    “口口声声说要做你的妾室,却暗中偷人。”

    “你啊,堂堂摄政王,也有被戴绿帽子的一天。”

    “只是我不明白,这许轻染,既然和别的男人有牵扯,为何要送上门来找你。”

    “是笃定了你对她旧情难舍,才以身犯险,有所图谋吗?”

    燕修宸微微歪着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定定看着她。

    “本王不知道,许轻染今日去侯府跟你说了什么。”

    “但她说的,一定不是本王想跟你说的。”

    姜倾梧见燕修宸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忙躲开了眼神。

    “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她说,你把她认成了我,还说虽然得到了你的人,却没有得到你的心……”

    燕修宸眉峰一紧,他以为许轻染会向姜倾梧,拆穿自己腿伤和中毒的事,却没想到会耍这种花招。

    燕修宸还在失神,姜倾梧却又开了口。

    “我细想过了,当初西陵一战,凯旋回京的时候。”

    “我与燕凛走的,和你走的并不是一路。”

    “你带着的王军,应该走的温城。”

    说着,姜倾梧眼底拢起几分自责和愧疚,之前的怒气和强硬,也瞬间消失殆尽。

    “许家世代行医卖药,我想,应该你回京的时候,重伤难愈,只能借宿许家求医。”

    “他们许家救了你的命,治了你的伤。”

    “若不是我今日发现她可能去了百花楼,和沈家有关系。”

    “别说妾室,就是侧妃之位,我也给得。”

    燕修宸静静的看着姜倾梧,听着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解释,不提事情的原委,就是不想看到姜倾梧现在这副模样。

    他不想让姜倾梧带着自责愧疚,和报恩的心,和他在一起。

    “她是骗你的。”燕修宸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倾梧,低声喃喃着。

    姜倾梧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燕修宸,“我猜的不对?”

    “你……猜的对,但她说的不是真的。”

    “九寒……”燕修宸喊着,九寒立刻上前,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那封信递了过来。

    燕修宸看着信封,将信朝姜倾梧递了过去。

    “这封信是她父亲写给我的,也是本王为何要把她留在王府的原因。”

    “并非是你的想的,什么白首之约,什么妾室之位。”

    殿下亲启,吾家小女入京查账,京中无所依靠,心有不安,但请殿下收留,照料一二,万分感谢,许靖生跪安,敬上。

    姜倾梧低声念着信上的内容,才突然明白,那日在北苑湖边。

    燕修宸要唐芝安排她住在清风阁的原因。

    “入京查账?你知不知道,她会武功,而且和沈家有关系。”

    姜倾梧将手里的信递给了九寒,朝燕修宸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