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燕修宸高声喊道,不紧不慢的缓缓坐回轮椅上。

    “属下在。”

    “干爹……”

    九寒和几个亲卫进门道。

    燕修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顾厌白,朝九寒示意。

    “将他身上的浮云锦和面具扒了,塞进货船,送出大燕。”

    “是,干爹。”九寒附和着,随即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见人被抬走,九寒犹豫着,朝燕修宸走了过去。

    “嗯……那个,干爹……”

    “唐芝问,明日太后送来的,那……那两位……要安顿到何处。”

    燕修宸脸色一黑,脱口喝道,“越远越好。”

    “那风韵园如何?”

    燕修宸眉心一紧,眸光冷冽的看向九寒,仿佛下一刻要吃人一样。

    “越-远-越-好!”

    九寒心里一惊,点了点头,“是,儿子知道了!”

    ……

    顺庆侯府,梧桐苑。

    姜倾梧回来的时候,挽月正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这天都快亮了。”

    姜倾梧像是颓败的花,霜打的茄子一般,失魂落魄。

    闷声嗯了一句,便自顾的回了房间。

    “奴婢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呢,公子都来了两回了。”

    姜倾梧一边解下披风,一边无力的坐在了桌边,“大哥有事吗?”

    “公子说,今日太后宫里来人了,说是明日一早会有教习嬷嬷来府里。”

    “哦……”姜倾梧漫不经心的附和着。

    才将披风扔在了桌上,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挽月,添灯。”姜倾梧心里一紧,随即拿起了桌上的披风。

    挽月一脸迷惑,忙添了烛灯过来。

    趁着烛火,姜倾梧看清楚了披风的料子和花纹。

    一脸疑惑恍惚的喃喃着,“这披风,怎的和之前的……不一样?!”

    听到姜倾梧这么说,挽月立刻去柜子里翻出了另一件披风。

    “姑娘,这件事之前星儿出事那夜,江酒给你的。”

    姜倾梧闻声,立刻将两件披风放在了一起。

    “姑娘,这……确实有点不一样。”挽月摸着两件披风,疑惑着道。

    姜倾梧回过神来,一脸认真道,“不只是有点不一样,是太不一样。”

    “之前的这件,是祥云暗纹,上等白绸丝所制。”

    “而这件,只是普通的青云丝所制,花纹也不对。”

    “这青云丝价高,可人人能得。”

    “而白绸丝,极难产出,每年到京城,也没有多少。”

    说着,姜倾梧看向挽月,“就像我上次说的浮云锦,若不是达官朝贵,宫廷贵人,很难所得。”

    挽月听了个仔细,也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禁一笑。

    “姑娘,这虽说像他这种隐藏身份的独行侠,不会轻易改换行头。”

    “可是这披风只是料子不同,花纹不同,并不能证明什么啊。”

    “你都穿走人家几回衣服了,不许人家多做几件吗?”

    姜倾梧心里咯噔了下,想起在王府里见到江酒,眼中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他是燕修宸的人,有几件浮云锦和白绸丝的衣料也没什么。”

    “兴许,被我穿走几件,没有了,只能做青云丝的了。”

    姜倾梧边说边坐回了桌边,可是看着桌上的两件披风,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了好了,姑娘,你别想了。”

    “你现在要研究的不是这个,是要研究一下,明日怎么应对那两个教习嬷嬷。”

    姜倾梧闻声忽的一怔,转头看向挽月,“嬷嬷?什么嬷嬷?”

    本来太后还没有这么快,来为难姜倾梧。

    可因为燕修宸亲自到宫里,提出了要尽快举办定亲宴和婚仪,才让太后提前了计划。

    到顺庆侯府的教习嬷嬷,是太后亲自挑选,叮嘱过的。

    凤琴和凤茹两位嬷嬷,年纪不算大,最多也就三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