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听的心头一沉。
她本来打算找个机会再跟沈衍说起季竹君的事情，没想到沈衍先问起沈娥。
“你怎么知道？大姐前几日的确去看过我了。”她神色如常的回道。
“她前段时间回来过一次，说会去看你。”沈衍顿了顿，似乎攒足了勇气，郑重道：“她在查竹君，这件事你知道吗？”
沈婉眸子微眯。
大哥这是要说季竹君的事情？
“知道。”她点头承认。
沈衍的情绪似乎紧绷了一些，略微迟疑，“娥儿说，她查到了一些关于竹君……”
说到一半，他猛然反应过来，跟沈婉说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平白让沈婉跟着担心吗？
他怎么能这么糊涂？一定是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
“没什么，是她和竹君之间有些误会，已经都说清了，你不用担心。”沈衍摆了摆手，强笑道。
沈婉早就看见了沈衍眼底有血丝，应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原本还想着也许是因为公务繁忙累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因为思虑过度。
大姐说，大哥完全不相信她的证据，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否则大哥也不用苦恼。
“既然是误会，说清了就好。”沈婉仔细想了想，最终没有选择把事情挑明。
她明白，要怀疑一个曾经深信不疑的人有多么艰难。
既然沈衍已经开始动摇，接下来只要她和沈娥两个人找到更多的证据就好，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沈衍点头，“对了，自从娘房间里的花大肆盛开之后，爹又从外面弄来许多花。因为娘的院子种不下，就都种在了湖边，这会儿也开的不错，我带你去看一看。”
“好啊！娘还让我带几盆花回去，我看娘房中的花不多，一直没忍心，既然还有，那我就不气了。”沈婉顺势岔开话题。
说完，她先一步走了出去。
沈衍看着沈婉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季竹君之前满脸委屈的样子，‘夫君，大姐没参加春日宴，为何会言之凿凿我在春日宴上行为不轨？我倒是在春日宴上看见过婉儿，但是康王妃太过威严，我没敢过去跟婉儿说话，婉儿不会怪我吧。她当初嫁给赵霆宴时，我也的确有些不满，但我知道错了。如果婉儿还怪我，我可以给她斟茶认错。’
婉儿怎么会抹黑竹君？娥儿人脉广泛，知道些事情也不足为怪，倒是竹君误会婉儿了。
他也跟着起身，陪沈婉去湖边赏花了。
晚膳的时候，沈诚明应该是被教育了一顿，老实守礼了许多，看见沈婉，就主动上前。
“姑姑，我许久没见你，是真的想你！中午的时候，是我不对，请姑姑不要生气。”沈诚明过来道歉，行礼，完全没有中午的不耐烦和嫌弃。
不过毕竟是孩子，只是把不耐烦都藏在了眼睛里。
沈婉看的清楚，不过也没在意，点了点头，“我并没有生气。”
沈诚明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多谢姑姑’，就转身跑去玩了。
季竹君朝着沈婉歉意的笑了下，就去追沈诚明了。
沈衍想起中午的那一幕，心里也有些自责，“婉儿，竹君平日里教导诚明，都教的很好。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整日忙于朝中之事，忽略了她们母子二人。”
沈婉不想让沈衍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问道：“诚明在季家也是如此吗？”
沈衍想了一下，发现沈诚明在季家的这段时间，很多时候他并不在场，偶尔去的时候看见沈诚明都很乖，倒是没有像今天这样。
“偶尔吧。”他不确定的道。
沈婉不置可否。沈诚明在季家也会嚷着要回沈家？未必。
“我今天去了大嫂的佛堂，上了柱香。”她换了个话题。
“上次娥儿回来之后，竹君就说要设一个佛堂，给爹和我求平安。她有心了。”沈衍道。
“大嫂从那之后经常礼佛？我看佛堂还有床，有桌椅，大嫂不会是在佛堂吃住吧。”沈婉似乎随口问道。
“这些是我让她准备的。有时诚明不在府中，后院的事情也都井然有序，很少需要她出面，她闲暇的时间很多，除了照顾娘之外，剩下的就是在佛堂礼佛，也算有件事做。她倒是没在佛堂过夜，只是偶尔在那用膳。”沈衍抬头，看向沈婉。
“婉儿，你说如果在城外开一个温泉山庄怎么样？”
话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这种事问妹妹做什么，她又不懂经商。
“温泉山庄？大哥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沈婉有点意外。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听人说，城外新开了一个温泉山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沈衍没说，这是季竹君的想法。
“做生意的事情，大哥应该问一问大姐，她在这方面很懂。冯家的产业这几年赚了不少。”沈婉直接推荐沈娥。
书中沈娥虽然被骗枉死，但的的确确在几年间帮冯家把产业翻了两翻不止。
提及沈娥，沈衍嘴唇动了动，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家里很缺银子吗？”沈婉忽然想到，沈衍都在想赚钱的办法，该不会是家里缺银子了吧。
沈衍连忙摇头，“没有！家中产业都是稳中有赚，怎么会缺银子，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沈婉不信，但沈衍不说实话，他也没必要追问。
又聊了几句之后，沈婉就去陪娘聊天了，毕竟明日一早就要回去了。
这一聊，直接聊到很晚，娘都睡下了，她才回去休息。
临走前，顺便给那些花盆又追加了一点‘肥料’。
翌日。
沈婉用完早膳就带着翠竹和腊梅离开了。
沈洪昌和沈衍上朝不在，沈王氏手拉着手把沈婉送出了沈府，季竹君在一旁陪着。
沈婉跟沈王氏道别后，上了马车。
她没有给娘服用灵泉水，倒不是没机会，而是给花盆‘施肥’之后，发现灵泉水所剩无几了。
有那些花滋养着，总要比一次服用灵泉水效果更好。
马车一路前行，没多久就回到了康王府。
沈婉下马车的时候看见有人站在府门外面等候，她也没理会，迈步入府。
男子三十多岁，下人打扮，笔直的站着，低头目不斜视，知道来人是女眷，更是头都没抬一下。
这时，下人从府里出来，朝着那人道：“我家大公子身子不适，没空见你，回吧。”
沈婉还没走远，听见这话脚步一顿，找赵霆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