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言:时间线打乱了,别问怎么不是原着时间线。
问,我这里就是原着时间线
都看同人文了,所以就不要抠细节了。
宝子们阅读脑子存放处。
张千军遇到江南念的第一次,是在深山老林。
他初以为她就是师父一直等待多年的女子。
江南念路过张千军面前时,他才睁开阖着的眼。
他那双眼波澜无惊,有一种万事万物都了然于心的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子移开眼时,那双眼好像带了一分笑意。
她在笑什么,笑话我站着也能休息吗?
老道士慢悠悠的边行边道,“贫道张瑞清,这是我的徒儿张千军万马。”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他们称呼我月亮。”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月亮若是不嫌弃,可在观内用晚膳后去后院休息。”
他的小徒弟倒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自己一本正经的师傅。
等江南念到了地方,才明白他那一眼的含义。
破破烂烂俩间房,一间日常做功课的小厅。
厨房厕所都是随意搭起的四处漏风的茅草房子。
下雨天,外边大雨里边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
他还特地让她自己选房间,有可选性吗?
“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贫道先去处理观中事务了,晚膳待会儿会让我这小徒弟送来。”
“有事使唤他便是!”
说完,甩着自己的袖子就走人了。
留下二人初见,相视无言。
张千军对师傅的不靠谱无力吐槽,只得回房将自己的衣物收拾好,塞入香樟木箱子。
幸而他房间尚整洁,还算凑合。
“你先坐,我去取晚餐给你。”
“哦。”
待人出门,江南念随意坐在窗前小榻上。
不多时,小道士送来晚膳,一碗食材与颜色均不明的糊糊。
“……”
“我不饿,拿走。”
早知道还不如回去,江南念是一点都不想吃这碗倒胃口的玩意。
“你真不吃?”小道士直来直往,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估计心里和张麒麟一样在嘀嘀咕咕她不识好歹。
江南念淡定的摇摇头,小道士当着她的面三两口就喝光了。
“这还是师傅大发慈悲煮的呢,以后想吃还没有。”
就这个,还想吃都没有。
她才不想吃,这师徒俩真的靠谱吗?
张家人,简直是一个塞一个离谱。
入夜后,小道士把房间让给了她,自己抱着铺盖去了师傅的房间。
江南念躺在别人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后在晨曦时分,勉强入睡了。
小道士跟着师傅做完了功课,看房间里还没有动静。
默默的去厨房做了早饭,三碗糊糊。
等江南念起身,已是午间吃饭时分了。
依旧是看不清食材菜色的糊糊,她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俩人吃饭。
面对师徒二人的询问,江南念默默道了一句。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自家不靠谱的师傅万事不关心,这女子自此就使唤上了他了。
他在绵绵细雨中出门采摘野生的马齿笕。
她在身后肆意支使着他,毫无拘束之意。
小道长,过来清扫房间。
小道长,你会做面条么?
小道长,可有换洗衣服?
小道长,趁雨小去检查并更换屋顶破瓦。
小道长,小道长……
张千军已然麻木,面对他找来的野果。
“给你,不吃会饿。”他也不知她究竟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只因见她不食,恐其饿死。
她尝一口不是嫌太软便是嫌太涩。
“小道长,这个太酸。”
他便继续采摘,她仍是不满。
“试试这个,清心明目。”
“太涩太麻,难以吞咽。”
“……师傅,救我。”
这女子好生麻烦,师傅能等一个女子几十年还爱而不得。
到底是什么让师傅能十年如一日的期盼着可能不存在的女子。
对于他提供的浆洗多次以后已经褪色的麻布旧衫。
“山中清冷,你换一下。”
她不屑一顾,用树枝嫌弃的扒拉了几下挑到他头上。
“你这衣料太粗糙了,不要。”
张千军努力压制心里的怒气,告诫自己不能发火。
“那等我明日去附近寨子里用野生蜂蜜换一件衣服给你。”
“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做。”
她当着他的面折了一枝荷花变换了一身粉绿俩色的衣裙。
“你到底是什么?”
“我呀,是你五百年前救过的荷花妖。今生好不容易找到你,过来报恩哦。”
“…”
“你就这么报恩?让我给你当牛做马百般伺候。”
“那不是你自己愿意的么,我又没有为难你。”
“…”你是没有,可我师傅下了命令。
“小道长,你觉得奴家可还美?”
“皮象皆是虚妄,你要是妖精,我便渡了你。”
“小道长,你好生无趣。”
“…”
这一日,张千军去附近山寨换了些米面食材,想着这女子应该愿意吃一点了吧。
小小的观中寻不到她的身影。
他便往四处张望,忽地瞥见原本已经干涸的溪流。
连下数日绵绵细雨,溪流现已水满。
女子随手撒种,竟催生一池粉白叶绿、亭亭玉立的荷花与荷叶。
高处树枝悬着由缎带和木板制成的秋千。
细瞧,粉衣绿裙的女子屈膝侧身坐于秋千上。
未穿鞋袜的双足随秋千晃动,肆意踢踹着流水,手捧玉瓶,缓缓饮着。
粉绿色裙裾质地轻盈,宛如薄云,裙摆衣袖随风飘拂,似非凡物,腰间粉色丝带亦随风飞舞。
江南念对小道长的蓦然出现毫无兴致,依旧悠然饮酒,轻荡秋千。
“小道长,喝酒吗?”
“贫道,不饮酒。”
“好生无趣的小张呀…”
层层树叶透来一丝丝温暖的光。
“过会上来吃饭。”
见她无事,有些面热的张千军便先回了观中。
手脚麻利的做好了饭食,自己先吃了一份。
师傅又独坐在檐下发呆,对于他送过来的食物接过就食。
他单独做的一份面条,窝着一个煎得两面金黄的鸡蛋,搭配几根青菜,看起来颇有食欲。
见女子并无归来之意,他无奈只得前去寻她。
此时女子已不在秋千上,那张他钓鱼所用的竹排,已被清水冲洗干净。
半尺高的荷花丛中,女子慵懒地卧在竹排上,以手托腮。
见有人来,她不惊不扰。
那如新荷般妖艳清绝的女子,漫不经心地一笑,道:“过来。”
初至山间,险峻的山石、古老的松柏、流淌的山泉,都与山下的喧闹大不相同。
可惜不能在此久留,她需返回。
“坐下,陪我歇息一会儿。”
小道士上了竹排,依言盘腿坐下,江南念将头靠在他的膝上,闭上了眼睛。
闻着女子清浅的香味,入目是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
还有那一截盈白如玉的美足,张千军低垂眉眼不敢再看。
可闻得见,感受得到。
“小道士,心跳跳这么快做什么?背南华经清静清静。”
张千军听话的背起来了南华经,可心跳却依旧越跳越快。
“小道长,楚之南有冥灵者,以八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背错了,你心不静。”
“怎么,女色耽误你修行了?”
“道德经第十二章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是我修行不到家,与你无关。”
“小道长也认为圣人只图个肚腹安保而不追逐声色娱目,所以才会摒弃那些。
女色也会使人迷乱而失去本心,因此为修行的人需要摒弃一却世间欲望。
那我今日,便助你修行清静一道。”
女子款款几身,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坐着的小道士。
“什么?”
她微微俯身手指轻压,摩挲他的下额。
小道长眸光朦胧,双手似被缚无法阻止她放肆的一举一动。
“张家的男子,是一个比一个傻。”她感叹道,“可是越干净的东西,就越想要毁坏呢。”
江南念唇边挂着轻佻的笑,仿佛捻一朵高岭折来的花。
还不等那呆萌可爱的小道长反应过来。
她轻轻一推,他就掉下溪流。
忽而,他耳旁听到她一声低笑。
“圣人也有言,渡尽人间百劫,尝尽人间百味,方知人间值不值得。你都未入世,怎知自己的修行是对是错呢?迂腐可笑至极,你就在水里醒醒脑子。”
江南念赤脚踩着鹅卵石,提裙穿梭溪流间,风沙沙掠过她,捎带起粉色的发带乌黑的发丝。
足腕间那细细红绳坠着几色的小铃铛随着缓缓走动盈盈响起。
像一只雨后初荷开进了他心间,他懵懂的想。
这便是师父所说的,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吗。
他想,如果让他等一个女子,他也是愿意的。
碎碎念:呆萌小道长来啦,篇幅不会太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