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今天非常不开心。
原本她觉得张千军只是个单纯的小道士,可后来她觉得张家人都是心眼子比芝麻还多的狗东西。
全部都是,没有一个例外。
时间回到早餐之时。
话密的张海楼把目光移向张海侠,一看他那张爱搭不理含着笑意的脸。
接收到他威胁的眼神,张海楼瞬间就没有了交流的欲望,只好憋憋屈屈把话咽回去,只是眼神不时往江南念那边飘,含着探寻。
昨夜,不是听见了她和那个人畜无害小道士的闷哼声了?
可这俩人之间的气氛越看越觉得十分诡异。
小夫人有点不自在,小道士倒一副坦然的样子。
江南念垂着脑袋谁也不看,旁边张千军给她盛了碗熬得开花的白米粥,又拿了自己腌制的腌鸭蛋,剥好了放在小碟子里顺势放在她手边。
见江南念坐在那慢悠悠搅动着汤勺也不张口,他耐着性子提醒:“小月亮,吃饭。”
“哦。”
她快速利落解决早餐,留下一句“我吃好了”,就逃避一样匆匆回了房。
张千军随之老神在在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张海侠:“我清点一下剩下的物资。”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的人,提醒道:“早上我做的饭,该你洗碗了。”
张海楼:“……”
你们搞啥子嘛?
房间里,张千军一进去就看见女子趴在软枕上小拳头捶着,嘴里嘟噜着,可爱极了。
“烦死了,早知道直接不来了。”
“海琪妈妈大坏蛋…”
他含笑坐下,“那下次我告诉师娘,小月亮说人家是大坏蛋。”
“哼…”
窗前小榻上的女子听见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登时扭过来半张脸,皮肤被捂得还有些红。
她声音还有点哑,“他们、他们肯定都知道了,呜呜呜好丢人……”
张千军好笑的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脸,“我可没说,他们不知道。”
江南念顿了顿,偷摸看了他俩眼“那,那小道长…”
张千军拿出提前煮好的茶,吹凉递给她,轻轻道:“我是医师,在医师眼里没有男女性别之分,你在我眼里也是疑难杂症患者,为病患分忧很正常。”
诶,是这样吗?
江南念恹恹的点点头:“……哦。”
张千军松了口气,觉得他这是把人哄好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她声音又委委屈屈地。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呀。”
“怎么早上起来还这么难受啊……”
因为,你没有得到疏解。
张千军想到那几种南疆的草药酒水结合起来,药性没个十天半个月都缓解不了。
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觉得师娘真给力。
心里百转千回的人面上倒是云淡风轻随口安抚:“小月亮,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只能忍一忍,要不我给你弄点温水泡泡?”
女子泡凉水,对身子不适宜。
她每次来葵水不忌口,难受的哭哭啼啼。
所以,只能温水泡泡。
“算了,我再忍忍。”
“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小夫人记得找我。”
这人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拿着那卷书。
他说完,眼神似不经意地掠过女子的脸,果然,就见她恹恹的表情立马亮了很多。
腹黑的小道长,这是等着她自动送上门呢。
她靠在软枕上,有些懒散的把玩着张千军雕刻的一套玉石小动物嘴里哼哼唧唧小声道:“张家人都是坏蛋,坏蛋……”
小道长嘴角微微勾了下,小夫人还是这么单纯可爱又好骗。
熬过了上午,熬过了下午,晚餐的时候她熬不住了。
又来了,被压制的那股燥热,身体仿佛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她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
“小…小道长。”
江南念放下筷子在张千军身侧小声叫他。
听见她的声音,正专心致志吃饭的人往旁边偏了偏,轻轻地应了声。
“嗯?”
女子小脸微微涨红,带些窘迫地开口:“我……我忍不住了…”
江南念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就是贴在他的耳边说的。
张千军抬起眸子看向脸色绯红的女子,一瞬间他琥珀色的眼眸幽深得过分。
他挑眉戏谑道:“你确定?”
三人一抬眼就看见江南念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半阖着的眼睛湿漉漉的漾着水色,像是哭过,又像是情绪压抑到极致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理现象。
张海侠放下筷子,手掌贴了一下她额头询问:“你发烧了?”
她用力抓着桌子,手腕也透着粉色,克制着嗯了一声。
熟知内情的张千军眼神闪了闪,没作声。
反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海楼大剌剌地问出来:“什么忍不住了,什么确定不确定?”
张千军轻咳一声,依旧等待着她的答案,江南念低垂眉眼装没听见。
张海楼搁旁边看着,扯了扯嘴角,心里莫名有几分不痛快。
张千军不急不忙垂头又问了一次:“你想明白了?”
他拖着腔调,状似为她思考一样,劝解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江南念心里暗骂,干脆闭着眼眸一鼓作气大声道:“我确定,忍不住了,我….我愿意!”
张家的狗东西,一个比一个可恶!
还不如小鱼体贴,不如阿哥哥温柔。
张千军却没回答,反而低声问她:“真的很难受?”
江南念睁开眼眸用力点头,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不知道该如何纾解的难受。
她彻底失控之前,忍耐过很长一段时间。上次是绵密的痒,痒得人心焦难耐,………………意志力一点点的被消磨。
“小月亮,你……”张海楼刚出口的话被江南念呜呜咽咽的娇喘声给打断。
前行的船颠簸,她无力支撑自己倒在小道长身上时,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是。
“小道长骗人……”
“根本就忍不住……”
“一次次一次难受…”
“呜呜呜……都是坏蛋…”
至少昨晚她还是清醒了片刻,有欲望但还能自我克制。
可现在她的眸光是散的,迷迷蒙蒙,只剩下本能的渴望。
他任由女子呜呜咽咽,指腹却轻轻擦拭过她的唇。
“给我,我愿意。”
“小道长,我难受…”
她脑袋混混沌沌中难得的一点思考,让她本能的知道这个凉凉的人怀抱有她想要的东西。
“不要逼我了,给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难受,给我,哥哥。”
她抱住张千军的脖子,讨好地将自己送上去,嘴巴贴着他的脖子细细舔舐。
张千军眼眸光明明灭灭,最后动作温柔地帮江南念整理被蹭乱的头发,这种温柔里甚至带着一丝诡异。
“小夫人,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
他俊俏的脸上浮出些笑意,潋滟眼斜睨着她,说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透出来。
“张星月,这一次是你招惹我的!”
他抱着哼哼唧唧的女子,然后往外走。
张海楼一脸不耐烦地踹了一下:“你们打什么哑迷?”
给点提示行不行,怎么感觉就他一个人对此不清不楚。
张海侠顿了顿,加快吃饭的速度,好心提醒一句。
“赶紧吃饭。”
张海楼不解,“吃个饭也要催,他俩到底什么意思。饭吃一半回房是个什么意思?”
张千军也没想过直接开始,拧着盆里的毛巾,给女子擦拭一番才准备吃大餐。
房间内准备好的浴桶里哗啦啦绞弄的水声和男女那边暧昧的声响在寂静空旷的夜里十分明显。
张海楼端着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俩人在做什么,彻底闭嘴了。
真行啊,这小道士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心眼子真多,就这么哄着小夫人自愿送上门。
张海楼看向正在收碗的张海侠,目光复杂欲言又止,抿紧唇角,直勾勾看着他,明明处在黑暗中,视线却有如实质。
他有些错愕,相询:“海侠,你早就知道了?”
被问的那个端着碗筷出门,微微一笑方道:“干娘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她擅长布局。你应该多注意这几日吃食和周围的环境。”
太安逸的环境,已经让你丧失了观察力。
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是为了救江南念,以及让她顺理成章的属于自己,而踏出那道伦理枷锁。
他诱她深入,劝解她忍耐,不过都是为了她的心甘情愿。
毕竟早在拜堂时,那道枷锁便岌岌可危了。
他们都在渴求她的亲近,没有人能拒绝张星月。
张千军眼眸微敛笑了下,直接吻了上去,烛光打在两人身上,忽明忽暗。
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不再克制十分放肆地借助月色描摹她的所有。
烛光影影灼灼,浓重的呼吸喘息声此起彼伏。
“小月亮,小夫人…”
“嗯?”
“我是谁?”
“是小道长…”
“还有呢?”
“小马哥哥?”
“嗯,我是你的张小马,是你的小道长。”
她迷糊着启唇,对方试探地探进来,一寸一寸地侵城略地。
他的吻有些生涩,但很温柔。
………………
船舱外忽然细雨淅淅沥沥,月亮藏匿进乌云里。
船舱内,月亮落在月色里潋滟妖媚的尽情开着…
碎碎念:尽力了,小道长上车了!
全都是腹黑的小张哄骗单纯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