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她抬眼瞪着他,问:“为什么?”
一百万的目标目前只完成了一点点,她不想放弃这个赚钱的方式。
“自己想。”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留她一个人,她也打开车门,快步追了上去。
“我想不出来,你快告诉我。”
盛璟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掐着她的脸,“想不出来别吃午饭了。”
她小脸皱了皱,“你欺负我!”
“呵,欺负你能得到什么?”他轻笑。
她微微一愣,而后摇摇头,“没有。”
他抬眼看着她,随后放开手,转身往里走。
回到屋子里,她去厨房洗了手,回到厅,坐在沙发上,闻着餐厅的饭菜香,却不敢动。
“干坐着能饱?”
盛璟都到餐厅了,阿姨说倪小姐正在厅里坐着,他只好又起身去了厅叫她。
倪呈欢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你不是说想不出来不能吃午餐吗?”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垂着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那你今天想不出来,就真不吃?”
要去要是也这样听话,他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听了他的话,她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眼泪蓄满了眼眶,眼泪边说边掉:“我好饿,早餐才吃了一半,又跟胡太她们打了牌......”
“真是,只是开个玩笑,”他单膝跪下去,轻拭她眼角的泪,声音都不自觉的轻了下来:“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哭得更大声了,“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
如果坐在他面前的哭哭唧唧是别的女人,他可能会转身离开,等她自己哭好了再回来,但看倪呈欢哭,却没有烦躁,莫名的会有那么一丝心疼。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天大的事都不能让她流一滴泪。
“你是把之前没哭出来的眼泪都哭出来了吧.....”他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却没注意手上一手的泪水。
“我想去胡太家玩.....”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泪,“我不会耽误课程的......”而且他每天都上班,也不带她,她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了。
“嗯,喜欢就去,先别哭了可以吗?”他就是看不得她哭。
她的眼泪收放自如,“真的?”
盛璟看着她掺有表演成分的表情,觉得好笑,“你可以再假一点吗?”
“你又欺负......”她的眼圈又红了,他扶着她的肩,正视她:“不是饿了吗?阿姨做的饭菜都凉了。”
她将眼泪又憋了回去,一脸委屈:“饿......”
“那去吃饭,好不好?”盛璟扒了扒她的头发。
“好。”她起身朝餐厅走去了。
盛璟也跟着站了起来,依旧觉得女人麻烦,特别是失忆还失智的,更麻烦。
但还挺好哄。
午饭后,盛璟将家里的钥匙给了她,并告诉她出门一定要跟他知会一声。
倪呈欢看着手上简简单单的钥匙,问:“我想要一个小老虎挂件,可以给我买一个吗?”
“看你表现。”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公司。
倪呈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于是抢了阿姨的活,在厨房洗了半天的碗,却打碎他最喜欢的一个碟子。
阿姨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进来,看见她要用手去捡碎了的碟子,赶紧制止,却还是慢了一步,她的手掌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不停的滴了下来。
“哎哟,快,快冲洗。”阿姨抓着她的手打开水龙头冲洗了起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被洗掉,伤口传来刺痛,她委屈的扁扁嘴,“好疼......我会死吗?”
阿姨也很紧张,毕竟她是帮自己干活才会被划伤的,要是让雇主知道了,她也许会被辞退......
“放心,不会的,”阿姨牵强的笑笑,拿起她的手举到面前看了一眼,手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开口还有些大,“我带你医院。”
“好。”她都不敢把手放下,而是举着手,上了阿姨的车。
阿姨急急忙忙拿起钥匙,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院,医生给她简单处理了伤口,还包了一圈纱布,嘱咐道:“回去先不要碰水,记得来换一次药。”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好,”盯着自己的伤口,“那什么时候会不疼?”
“明天就能结痂了,不用太担心,”医生打量了她一眼,“出去叫下一个病人进来。”
倪呈欢点头,“嗯,谢谢医生。”
“不用。”
“放心,等结痂了就会好的,手掌也不会留疤的.....”阿姨安慰着她,她点了点头,还在为那个盘子忧伤。
晚上盛璟回来看见她手掌上的绷带,拧起了眉,“我就半天没在家。”
倪呈欢缩了缩手,“我不是故意打碎你的碟子.....”
刚刚她让阿姨查了那个碟子的价格,五万块,她全身上下只有三万零六百,压根赔不起,只能求求他,不要让她赔。
“倪小姐今天想洗碗,没想到把碗打碎了,手就被割破了。”阿姨将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说完还观察着盛璟的表情。
盛璟拧眉,道:“家里有洗碗机。”
倪呈欢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算了,先吃饭吧。”他满脸的无奈。
倪呈欢右手伤了,左手也能拿筷子,倒是没什么影响,唯一有影响的是洗澡,她一只手洗头,有些费劲,最后弄得浑身都是水,洗完澡跟打了一场战。
两间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盛璟洗澡时听见她那边叮叮咚咚的声响都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又怕过去了,她会一整夜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忍住没过去。
就算失忆失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倔,改不掉。
洗完澡,倪呈欢找不见吹风机,最终无奈敲开了盛璟的房门,盛璟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和不断滑落的水珠,打湿了睡裙。
“你确定自己是洗澡了?还是过了一遍水。”他依在门框。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洗了,”又闻了闻身上,“香的。”
他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