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子酱装在一个小玻璃瓶中,看着一粒一粒晶莹饱满,还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玩意儿好吃吗?”关向东问道。
“肯定好吃啦!这是瓦西里专门带给刘主席的,比黄金还贵。”卢敏说道。
“那不是吃金豆子?”关向东一脸惊奇。
“哈哈!那个咱们吃不到,那是专门送给刘主席的。咱们吃这个差一个级别。”卢敏笑着说。
“这我必须得尝尝,咋吃呀?”关向东问道。
卢敏看看瓦西里,那意思是你打个样吧!
“拿个勺子,不能是铁的,要陶瓷或者木头的。”瓦西里生硬的华夏语。
“有,有。别说陶瓷的,金的、银的都有。”
“不行,不行。一定陶瓷的。”瓦西里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关向东屁颠屁颠地去拿了几个洁白的陶瓷勺子回来。
瓦西里拿起一个小勺子,打开瓶盖,轻轻地挖了几粒出来。
卢敏、关向东几个人屏住呼吸,仔细看着。
随着瓶盖的打开,一股来自海洋的味道便慢慢的飘散过来。
关向东不禁抽了下鼻子,喉结都动了一下。
瓦西里把灰黑色的鱼子小心地放入嘴巴里。
随着几声微不可闻的“啵!啵!”声音,便看到瓦西里一脸陶醉的表情。
瓦西里又拿起一杯大漠孤烟,一口干了下去,闭着眼,享受着美味儿。
“哈拉绍!哈拉绍!”瓦西里大声叫好。
几个人长舒了一口气,学着瓦西里的样子,开始享受鱼子酱。
关向东心急,挖了满满的一大勺子,一下子放进嘴里。
与瓦西里一脸享受不同,关向东是一脸痛苦,含混不清地说:
“这是啥味儿呀!腥了吧叽的
”
“酒!酒!”瓦西里连忙喊道。
关向东连忙抓起一杯酒,一口干了。
“太难吃了!受不了。”
大家一阵子哄笑。
“行啦!你还是老老实实吃东北菜吧!”卢敏笑着说。
“好了!各位慢慢吃,有事情叫我。”关向东抱一抱拳,识趣地离开了。
“卢经理,你们要加大供货量,尤其是酒,现在缺的厉害。”瓦西里说道。
“老瓦,酒有的是,关键是你们东西要跟得上。”卢敏说道。
“我们卢布也有的是,你们又不收。”瓦西里也有点不高兴。
“嘿嘿!这卢布,天天贬值,我们可不敢收。”卢敏一笑。
这其实是刘大双定下来的,他可知道,万一哪天“十月革命一声炮响”,这卢布可都是废纸了。
“你们要的木头、矿产是需要人挖的,装一火车也不值多少钱。”瓦西里说道。
“黄金,还有古董都可以呀!”卢敏笑着说。这也是刘大双交待的,时逢乱世,古董可不值钱的。特别是当初八国联军可从华夏抢了不少,刘大双指示汉唐公司,尽量多的收回来,有多少要多少,那是华夏文明的见证,绝不能流落异邦。
“黄金可以给一些,古董却不多,我们罗刹人历史时间短,没有那么多。”瓦西里叹息道。
“现在欧洲到处打仗,古董不值钱了,除了我们,还有谁要啊?”卢敏冷笑道。
波波夫一直在喝酒,现在停下了,伸手从皮包里拿出一卷有点发黄的纸,上面都是罗刹文,卢敏可不认识。
“这是一件宝贝,全世界只有这一份。”瓦西里带着点炫耀的口气说。
“什么宝贝?”卢敏也有点好奇。
“柴可夫斯基!听说过吗?我们国家最伟大的音乐家。这是他的手稿〈胡桃夹子〉。”瓦西里明显有点激动了。
“〈胡桃夹子〉是什么东西?”卢敏懵了。
“〈胡桃夹子)是一部芭蕾舞剧,作者就是柴可夫斯基。”瓦西里解释道。
“明白了!你们打算换什么?”卢敏问道。
“一百吨酒!”波波夫说道。
“这老柴头死了多少年了?”卢敏问道。
“三十年了!”瓦西里说。
“那可不值钱,要是死了三百年还差不多。得了!老朋友啦!十吨。”卢敏答道。
“不行,十吨太少,五十吨!”瓦西里又喊道。
“好了,五十吨就五十吨。还有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卢敏答应的很快。
“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契珂夫…,我们收集了好多名人手稿。”瓦西里一脸的骄傲。
“年头太短!整点时间长的呀!”卢敏一脸瞧不起。
“不,亲爱的卢,做为一个国家,我们的历史太短了!这些东西已经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啦!”瓦西里说道。
“前几年你们从我们国家抢的东西哪?”卢敏问道,这是刘大双暗中叮嘱必须不惜代价收回来的东西。
“八国联军进京时,我们驻守天津,只搬了一些北洋的机器,没有古董。古董全部被在京城的约翰牛、高卢鸡他们抢走了。”瓦西里说。
“娘的!看来还要去找那帮混蛋要。”卢敏心里嘀咕了一句。
……
关向东酒楼里外巡视了一下,生意还是不错的,台面起码八成有人。
当他经过一张小桌子时,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突然伸脚绊了他一下。
关向东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好在反应还快,右手轻轻地扶了一下前面的桌子,便站稳了。
关向东刚想发火,可仔细一看,那个瘦瘦高高的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你!”关向东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