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帮的人可不怕,上海滩的码头,他们还没怕过谁。
现在这个码头,就是他们的地盘。
今天上的货晨面粉、稻米和棉纱。
这些货是上海的几个面粉大王、纱布大王、火柴大王等人凑出来的货,不求赚钱,以成本价出售给边区。
几个大王和汉唐公司说了,兄弟们不能上战场杀敌,弄点吃的用的表示一下心意。也不求赚钱,够本,能够维持工厂运转即可。
话说的平平淡淡,可是谁都知道,现在物价飞涨,尤其是粮食和棉纱,都翻了几个跟头了。
这几个人这个时间保本售卖,摆明了就是对边区的一种支持。
陆地、内河现在都无法走,各地高额的厘税让人承受不了。
于是,汉唐公司特意从山东调来一艘海轮,专门运送这些东西。
谁知道,在码头,居然有人前来阻止装船。
“这是我们的码头,我愿意装什么就装什么。谁敢拦着,别怪我不气!”斧头帮的头目李大眼说道。
“小子!给你脸了是不是?我们是上海警察局缉私队的,没有交税的货物一律不准离开上海!”
黑衣人中的刀疤大汉继续大声吼道。
他叫王义方,还真是缉私队的一个小队长。
上司已经传下命令来,没有交纳特别税的货物一律不准离境,特别是发往东北的货。
“王队长,咱们也算是认识,我明告诉你,这批货是发去东北,支援保安军的,你要敢拦,自已惦量惦量!”李大眼把话挑明了。
现在什么形势?东北那疙瘩,华夏联军马上就把东瀛人赶出国门了。如果有人找不自在,那就是和全国人民为敌。
王义方脸上的刀疤抽了一下,他心里也明白这批货是谁要的。
可是,一个是上司有令,另一个是南方这半壁江山可不归刘大双管,他还真的不怕。
“少废话,别拿大话压我,不交税别想装船!”王义方黑着脸,一点余地都不留。
李大眼一看,这王义方油盐不进,火气也上来了,直接一挥手说道:“弟兄们!装船!”
他这一嗓子喊出去,身后的码头工人立刻动了。
“停下!停下!”王义方唰地一下抽出手枪,厉声喝道。
工人们看看李大眼,有点迟疑。
“继续装,拿个破烧火棍,吓唬谁呀?”李大眼根本不理。
“砰!砰!”王义方虎劲儿也上来了,对着天空开了两枪。
唰!唰!唰!
手下的一群黑衣人也个个亮出手枪,对准了李大眼他们。
李大眼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弟兄们!操家伙!”
一伸手把腰上别着的两把斧头拽了出来,一手一把,双脚错开,便是准备拼命的架势了。
啪!啪!啪!
一阵响声过后,他身后的人也是人人抽出一把斧头,握在胸前,随时准备出击。
这斧头帮可是王亚桥一手训练的,这么多年在上海滩砍砍杀杀,也闯出了一片天地。
特别是港口码头,有一半都是斧头帮的地盘。
汉唐公司的货物进出顺畅,斧头帮的功劳大大的。
王亚桥是谁?表面上就是一个杀手,可背后的人那是刘大双,全华夏也没几个人惹得起的大军阀。
面对着缉私队的枪口,这帮人还真的不怎么怕。
靠!借你个胆,你也不敢对着爷爷开枪!
所以,一个个握着斧头,面无惧色。
双方一下子陷入了对峙局面,枪拔出来了,斧头抽出来了,还真的没有人敢先动手。
李大眼把脖子往前一伸,用斧头顶着自已脑袋说:“姓王的!有种朝我脑袋开枪!”
这就是江湖上常见的一幕,就看双方谁胆子大,谁心狠。
王义方可不是什么正经警员,他也拜过师父,也是青帮某个大佬的弟子。
就脸上那条刀疤,也是某一年好勇斗狠留下的纪念。
现在双方僵在这儿,看来不动手不行了。
“李大眼,你特么别逼我!老子的枪不是吃素的!”
王义方脸色白了,那道刀疤变得血红。
“老子就逼你,你特么不开枪就不是人养的!”李大眼江湖脾气也上来了,不管如何,嘴巴不能软。
“好,好,好!这是你逼我的!”
王义方牙一咬,手指就扣动了板机。
“砰!”枪响了。
只是在枪响的一瞬,王义方把枪口向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