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弟,多谢你连日来的好酒,不过,这大早上的便请我喝酒还是头一回。”关鹏不疾不徐的说道,“再说,若论武学修为,我关某人不敢自吹,但论起品酒,我怎会尝不出这其中的味道。”
徐俊阳看了看傅炎平,傅炎平却是大笑道“原本想留你一用,但既然你自己来送死,那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傅炎平身若大鹏,跃下桌面,双掌即出,两道劲气交错攻向了关鹏,一道寒若冰霜,一道炙如火焰。
关鹏退后一步,口中一口烈酒猛然喷出,酒水遇寒,化冰而落,酒水遇火,爆出一团火焰。
焰火消散,傅炎平身影消失,双掌从天而降,关鹏霸王举鼎,但那千斤之力却压得关鹏仰面而倒,顺势一脚勾出,傅炎平立即撤回双掌,收身且退。
“幸亏其对敌经验不足,刚刚自己虽然踢出一脚,力道已经衰弱,况且此时自己中门已开,若他长拳直下,自己必然中拳。”
关鹏思索间双腿交错,以其沉猛的腿法攻了上去。
傅炎平自视实力必定高过关鹏,无惧其势大力沉的腿法招式,以强硬之势迎了上去。
“好,那就让我来和你玩玩!”
傅炎平每一招一式都劲力十足,关鹏暗暗心惊,自是不敢大意。
砰砰声响大作,关鹏凭借着超强的格斗经验已与傅炎平对拆了十几招。
关鹏连连后退,傅炎平则锋芒毕露,越打越兴奋,竟然全然忘了防守,陡然间被关鹏抓住机会,身影腾空而起,重脚携着一股风雷之势,踢中了其腰腹,傅炎平慌乱之下,竟然用双手扣住关鹏的右腿,硬生生卸掉了这股力道。
傅炎平倒吸凉气,以图缓解腰腹的疼痛,骂道“妈的,老子要让你死!”
傅炎平拳脚并用,以无匹的威势强打,虽是打法不够灵活,但他知道一力降十会,室内空间有限,关鹏担心伤到颜婷婷,举手投足间总有些顾忌,不敢以双掌硬拼阴阳手,只得以腿法硬接,但仍是让他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如火炙烤。
“哒哒哒”脚步声声,黑子领着数十人出现在了门口,他曾见过傅炎平,再加上赵箐在电话里的说明,黑子立即大手一挥,道“上!”
数十人立即围攻而上,齐齐扑向了傅炎平。
傅炎平大笑,道“一群蝼蚁,今天本掌门就送你们上西天!”
直拳、肘击、正蹬,傅炎平拳拳到肉,似欲报那一脚之仇,连削带打,如猛虎入羊群。
数息之间,屋内已是哀嚎一片,黑子虽是有些功夫,但哪抵得过傅炎平拳脚上的劲力,长拳直入腹部,黑子俯卧在地,已然无法站起身来了。
“都退开!”关鹏大喝一声,一口烈酒下肚,气灌双腿,劲风狂舞,如刀刃绞杀而起。
傅炎平双手阴阳掌印凸显,两道寒热气息交汇,阴阳合而游鱼现,瞬间吞噬了那绞动的劲风,游鱼转动,携着余威逼的关鹏节节败退。
电石火光之间,第三条黑影凌空飞至,重拳砸落,游鱼瞬间破碎,余威立即消散,三尺之内桌椅四分五裂。
黑影挡在关鹏身前,近看,正是李凡在关键时刻赶到了。
傅炎平错愕之际还未看清来人面目,只觉这人的身法如幻似影,却已近在身前。
傅炎平当即拍出一掌,“嘭~”双掌相碰,傅炎平的身体直直的撞在了办公桌上。
烈焰之气,李凡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中劲气流转,那股炙热的感觉便立时消散了。
“李凡?”
“没错!”
“那咱们后会有期!”傅炎平突然一声邪笑,撞破窗户,便跳了下去。
将众人安顿下去,此时办公室内只剩下徐俊阳、关鹏、黑子几人,李凡盯着徐俊阳问道“你背叛我?”
徐俊阳低头,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却仍在不停吸食着,他并非有错不敢认,只是他还没想好自己该何去何从,整个徐家该何去何从,徐家在他的手里,不能败了。
“给你两条路,第一,离开这里,这一次我不为难你,下一次斩尽杀绝;第二,跟着黑子,做一名小弟,不过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应该伸手,明白吗?”
片刻,徐俊阳终于扔掉了手中的烟蒂,起身跪在了颜婷婷面前,俯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对准自己的左手猛砸了下去。
傅炎平心中窝火,但此时也唯有忍耐,原本以为自己如今可以完虐李凡,想不到反倒被李凡一掌震飞,傅炎平心中恨意更甚,现在只能期盼着父亲傅士仁吸收了欧阳玉兰的纯阳之气,才能打败李凡了。
“等着,老子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傅炎平看着古颐堂的方向,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傅士仁所在的林间小屋驶去。
“欧阳爷爷?”傅炎平刚走进林间小屋,就看到欧阳天又一次不请自来,面色不善的说道“欧阳爷爷,您似乎忘了我上次说的话了,您这样三番五次的来打扰我爸,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原本就怒火难平的傅炎平此时更是烦闷至极,眼中不自觉的流露一抹狠毒之色。
“自作孽,不可活,你傅家如此作孽,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除了你们傅家这颗毒瘤。”欧阳天淡然说道,霎时间,浓烈的杀意笼罩了整个林间小屋。
“哈哈哈!”傅炎平不惧反狂笑,道“老家伙,你怕是忘了你的宝贝孙女还在我手上吧?”
“是吗,你怎么就确定她还在你手上?”
“你说什么?”傅炎平怒目圆睁,心中不断盘算着,这老狐狸到底是真的找到了欧阳玉兰还是在讹他。
“咚”一声轻响,傅士仁茶杯扣响桌面,面色平静道“留他一命如何?”
欧阳天却是厉色道“那便要看他有没有活命的本事了。”
傅士仁当即一掌将傅炎平送出了屋外,大喝道“逃!”
傅炎平开始疯狂逃窜,只可惜几息之后,一阵旋风突然将其包围,欧阳天站在旋风之中,如钢似铁的五指已擒住了傅炎平的后颈,猛然一用力,脑袋便耷拉了下来。
傅士仁要保护傅炎平,这是他的一种本能,傅炎平习惯于受父亲和爷爷的保护,这也是他的一种本能,只是他们都忘了,若是两人联合起来殊死一搏,或许能拼个九死一生。
次日,洪忠良与陶伯玄均被送进了天龙阁,自此,阴阳门在武道与世俗中彻底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