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昏迷了三日,整个人都迅速的消瘦憔悴了,但一双眼睛还是晶亮晶亮的。她眨着眼眸,追问道:“宝宝呢?宝宝好不好?”
“两个小东西好着呢,除了吃就是睡,像小猪崽子似的。”顾景遇说道。
谢瑶看着他,有点儿无语。哪儿有人说自己的孩子是猪崽子,那他们不就成了公猪和母猪么。
但虽然顾景遇嘴上说没事儿,谢瑶还是放心不下,生怕顾景遇是哄骗她。
“你把宝宝抱过来行不行,我想看看。”
顾景遇拗不过她,只能让护士把两个孩子抱进来。
两个小家伙刚喝完奶,正呼呼的睡着呢。
护士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孩子放在了谢瑶的病床边,谢瑶看着两个小家伙安睡的小家伙,唇角慢慢的弯起,溢出了笑容。
她和景遇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这两个小家伙的到来,似乎一切都圆满了。
顾景遇坐在病床旁,手托着腮,目光也落在两个儿子的身上,“好像又长大了一点,没原来那么丑了。”
谢瑶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长大一些就好了。”
“嗯,像我的话应该不会难看。”顾景遇点头说道。
谢瑶:“……”
她敛住眼眸,不想和他说话了。然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孩子,心都跟着柔软了。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力气,不能好好的抱抱他们,但好在,来日方长。
而慕容霖和慕容雨彬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慕容霖并没有来医院,而是先筹办了慕容雨薇的丧事。慕容太太哭的死去活来的,口口声声说慕容雨薇是被害死的,让慕容霖做主惩治凶手。
说起来,慕容太太也的确是可怜,两个女儿,一个坐牢,一个死了。
慕容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管怎样,慕容雨薇都是她的亲生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不是不难过。但让他惩治什么凶手,那也是不可能的。在慕容霖看来,慕容雨薇就是自己作死的。
好在谢瑶和两个孩子命大,否则,一尸三命,顾景遇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谁也不敢说。万一他拉着整个慕容家给谢瑶陪葬,那慕容霖才有得哭呢。
慕容雨薇的丧事办的很简单,只有两家的亲戚。
慕容太太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在葬礼上大闹了一场,声称慕容雨薇死得冤枉,又诅咒谢瑶姐弟不得好死,说慕容雨薇会变成厉鬼来找他们。
慕容霖很是头疼,直接让人把她看管了起来。
因为忙着慕容雨薇的丧事,慕容霖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去医院探望谢瑶。
不过,慕容雨彬却成了医院的常,他升级当了舅舅,还一下子多了两个小外甥,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还专门命人给两个孩子打了全套的金首饰。
金锁片,金项圈,金手镯,还有金脚链。锁片上还特意刻了字,一个写着:长命富贵。另一个写着:平安喜乐。
谢瑶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周后就出院了。
林亦可看着谢瑶带着孩子欢欢喜喜的出院,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她订了当天的机票,飞回京。
林亦可回家后,才知道谢老太太还没出院。
她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医院探望谢老太太。没办法,谢老太太是长辈,礼数总要做到位。
否则,唐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吐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了。
林亦可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傍晚,虽然过了探视的时间,但谢老太太住的是高干病房,自然拥有重重特权。
林亦可拎着果篮和鲜花进门,谢老太太正坐在床上吃晚饭。
“晚上探视病人,你这规矩学的也真好。”谢老太太瞥她一眼,不温不火的说了句。
林亦可已经习惯了谢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她可不敢幻想救了老太太一命,谢老太太就能对她感恩戴德并感激涕零。
林亦可走进病房,把果篮和鲜花放在了一旁,然后,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天,“老太太,医生给您治的是心脏,怎么眼睛还不好使了。外面天还亮着呢,不是晚上。”
“你……没规矩!”谢老太太瞪着眼睛说了句。
谢老太太这个年纪,也算是心中有沟壑,平时很能沉得住气。但林亦可就是有这个本事,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气的跳脚。
林亦可扯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笑意盈盈的说道:“气色不错,还有精力数落我,看来恢复的很好。”
“命大,没死。”谢老太太又瞪了她一眼。
“没死是好事儿,您老也算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到了享福的年纪,不多享受几年就亏了。”林亦可又说道。
谢老太太点头,“总算说了句顺耳的话。”
林亦可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耸肩。
“该吃药了吧。药放在第一个抽屉里,帮我倒半杯水。”谢老太太靠坐在床头上,理所当然的使唤着林亦可。
林亦可倒也不介意,从饮水机里接了水,端给了谢老太太,然后,翻开抽屉。
抽屉里装着大大小小的药瓶,还有一个精致的黑绒盒子。
“您吃哪个?”林亦可问。
“白色瓶子的。”谢老太太说,然后,又叮嘱道:“那个黑色的盒子,也拿过来。”
林亦可把药瓶和黑色首饰盒一起递给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接过药瓶,却把首饰盒推了出去。
“昨天收拾东西,发现这套首饰很久没戴过了,年纪大了,不合适了,带出去让人笑话,你拿着玩儿吧。”谢老太太说道。
林亦可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老太太这是补给她的见面礼。
哎呦,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林亦可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并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玉器。
林亦可不太懂玉器,但盒子里的玉镯玉佩和吊坠等物,都是纯白色的,应该是和田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套玉器的市价只怕不好估量。
“您破费了。”林亦可理所当然的收下了。
这老太太没少给她受气,林亦可压根没打算和她气。
谢老太太拧开药瓶,倒出两颗白色的药片,丢进嘴里,又喝了半杯温水。
她吃完药,冲林亦可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吧,别杵在这儿碍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