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欣错不及防,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林亦可拿着她的手机,果然看到正在录音。她关掉了录音功能,然后,不屑的把手机丢还给陆雨欣。
“都是我玩儿剩下的,你觉得有意思!”
陆雨欣被当场揭穿,一张脸变得十分的扭曲,脾气越发暴躁。对一直在一旁看笑话的吴惠吼道:“你,滚出去!”
吴惠没搭理她,装作没听见。这个家里,能使唤动她的人只有她家小姐。
但随后,就听到林亦可说道:“吴妈,你先出去吧。”她说话间,还暗自递了个眼色。
吴惠会意,连忙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林亦可和陆雨欣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林亦可,我的项链呢,还给我!”
“项链?”林亦可听完冷笑,“姐姐,送出去的东西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我不管,你马上把项链还给我。”陆雨欣杀人般的目光看着她。
林亦可却不慌不忙的耸了耸肩,一脸遗憾的样子。“真抱歉,项链肯定还不回来了。我已经把它卖掉了。因为项链上刻了字,白金融掉之后按克数回收,也换不了几个钱。不过那块宝石的成色还真不错,虽然低价处理,也换了好几个限量款的包包,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一个给你。”
“你!”陆雨欣气的说不出话,扬起手就要打林亦可。
林亦可却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并且,力道不轻。
陆雨欣捂着被打疼的脸,呆呆的看着她,半响都没反应过来。林亦可看起来柔柔弱弱,平时连说话都不会大声,陆雨欣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林亦可甩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
“你抬手就想打人,我还不能还手了?陆雨欣,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惜,你不是州官,我也不是百姓!这是林家,我才是姓林的。”
林亦可一字一顿的说道。她在提醒陆雨欣,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她们母女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
陆雨欣的脸颊红肿的厉害,情绪也几近失控,扯住林亦可,吼道:“我妈和爸爸才是真心相爱,你妈就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你这个孽种在这儿逞什么威风……”
“陆雨欣,你给我住口!”林建山沉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陆雨欣的歇斯底里。
刚刚,林亦可给吴惠递眼色,就是让她把林建山引来,只是,和林建山一起进来的,还有陆慧心。
陆慧心二话不说,走到陆雨欣面前,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只不过,她的手臂掌高高抬起,却轻轻的落下,只是摆足了姿态而已。
“你胡说八道什么!亦可是林家的大小姐,我们不过是借住而已,你再胡闹我就把你赶出去。”
“妈!”陆雨欣用手捂着脸,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哭的委屈至极。“我说错什么了。当初你和爸爸明明就是相爱的一对,还生了我和姐姐,是有人仗着权势硬生生的把你们拆散了。”
陆慧心的眼圈儿一红,但还是训斥道:“长辈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多嘴。”
“妈,你不许我说话,难道我们要这么忍气吞声一辈子吗。明明是林亦可拿了我的项链,我向她讨要,她不仅不还给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她刚刚已经承认,把我的项链拿去卖掉了。那条项链可是左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一条项链而已,小可是你妹妹,她既然喜欢,你就当是送给她了。”陆慧心柔声的说道。
她说话还真艺术,轻易就能把人绕进去。她这话说的漂亮,实际上却坐实了林亦可偷盗的罪名。
果然,一旁的林建山听完后,脸色阴沉下来,看着林亦可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亦可,真的是你拿了你姐姐的项链,还打了她一巴掌?”林建山质问道。
“我说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打的,您会相信我吗?”林亦可微微苦笑,继续说道,“爸爸,您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建山听完,微微蹙眉,似有所思。转而看向陆雨欣的目光突然犀利了几分。
陆慧心很会察言观色,立即走过去拉住林亦可的手,温柔的说,“小可,阿姨相信你。项链的事肯定是你姐姐误会了。”
“妈!”陆雨欣哭喊一声,哭的更凶了。
“从小到大,我和姐姐受再多的委屈,你只会要我们让着她,要我们忍气吞声。不许我们在爸爸面前提一个字。难道我和姐姐不是爸爸的女儿吗!就连你关心林亦可也比关心我们还要多。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们究竟要委曲求全到什么时候!”
“你给我住嘴。”陆慧心厉声的斥责,眼圈儿却忍不住红了。
“妈。”陆雨欣直接扑在陆慧心怀里,母女两个哭成一团。
一旁,林亦可冷眼看着,冷笑着弯起唇角。陆慧心这一招‘以退为进’连她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从小到大,陆慧心处处捧着她,表面功夫做的十足。无论是新衣服新裙子,还是好吃的东西都让她先挑,她挑剩下才给陆雨桐和雨欣。小时候她生病,也是陆慧心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林亦可以前年纪小,以为陆慧心是真心对自己好,对她十分的尊重。直到后来经历的多了,吃亏多了,才明白什么叫做口腹蜜剑。
可林建山显然不明白,或者说,他并不想明白。在他的心里,陆慧心才是他爱的女人。
林建山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想要上前安慰哭成一团的娇妻和爱女,大概介于林亦可在场,又有些犹豫。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一条项链吗,我明天让秘书选一条给雨欣。”林建山叹声说道。
而林亦可已经打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抽屉,抱出一只笨重的首饰盒。
“陆阿姨,这里面有几条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如果姐姐喜欢的话,都给姐姐吧。”她微嘟着红唇,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委屈的小兔子,欲哭不哭,声音夹杂着哽咽。
“对不起,都是我妈妈不好,仗着权势拆散了你和爸爸。还有,您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让姐姐心里不舒服了。我留在这个家里只会让你们添堵,我还是回学校去住吧。”
林亦可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还像模像样的抹了两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