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的一番话让那位年轻的国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虽然很认同你的话，但为了王国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国王权衡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陛下！”维克多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难道就因为我在共济会里待过么？您可以砍断我的双腿，我只要能见到我想要的东西即可，我发誓绝对不会背叛您。”
宣誓之类的，杰洛特在很久之前听一个叫莱安的官员说过。
他并不想在这里磨叽但他得为了这些技术以及王国的未来负责，图纸已经丢失过一次了，只要那个共济会愿意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人手就一定能够将图纸上的东西变成合格的实物，毕竟从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拥有的资源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此时是那位来自东境的大炼金术师的话，杰洛特肯定就不会是这样一副面孔，至少他的来历相对清楚一些，可信度自然也高些。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半的背叛了，维克多先生。”国王难得露出疲态“被人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在最绝望的时候。”
一次是差点覆灭新政的莱安，当时他就已经动了去求哈金斯的念头可以说是万念俱灰，而妮娜那儿只能算半次毕竟她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国人。
维克多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人类，在抵达王都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位废柴的名号，但他不认为能捣鼓出蒸汽机的人是个废柴。但只有见到真人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位强者的评语是真的，一个机智冷静但容易感情用事的国王。
“我绝不会背叛您，我对着矮人之神摩拉丁发誓如果日后有背叛您的举动，那么我的肉体将受到最残忍的刑罚我的灵魂将永远徘徊于地狱且不再经受任何救赎。”
威尔士赶忙过来对着杰洛特道“陛下，且再信他一次吧。他都在矮人之神面前发誓了。”
杰洛特也想留下这个认同蒸汽机发展前景的矮人，毕竟除了他本身之外其他人对蒸汽机的理解都不够，尤其是那句能够改变整个世界更是让杰洛特仿佛在这个异世界找到知己一般。
但……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得为了保护王国的未来。
至于向什么矮人之神起誓杰洛特是不在乎的，毕竟西方的那群人时常嘴上说着请求耶稣的原谅一面又干着不当人的勾当，信仰对他们的约束微乎其微。
“矮人一般不会对他们的神明起誓，一旦起誓就意味着他们会无条件的遵守。”威尔士对杰洛特补充关于这些的知识“和我们人类不一样，矮人尤其重视他们的神明。”
“况且这是位难得的工匠，有他在不管是燧发枪的列装还是火炮的制造都会有大幅度提升，您说的蒸汽机车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去实现，我们可以尝试着去相信他一次。”
“这是在赌，威尔士。”杰洛特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上回莱安的教训让这位国王把所有的粮食分成了十几份并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而粮仓附近还储备了大量的水源就是害怕悲剧再度上演，现在的王都已经经受不了再来一次粮仓被焚毁的惨剧了。
如今又要去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工匠甚至高概率是间谍，还要将手里珍贵的技术给他看甚至让他学习，那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我理解您的想法，陛下。”威尔士继续道“但倘若这位一气之下加入了莱德利或者艾力克的阵营呢？届时他只需要向那两人提出请求，就只用制造大量精良的武器装备然后等待他们其中一人攻破王都即可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就算那两人的军队战胜不了新军，那又会给王国军的士兵带来多大的伤亡？陛下，有时候我们的选择其实很少，而每一个选择也都很难，我们没办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同样是为了王国的未来，我们不能轻易将这位凤毛麟角的矮人工匠让给王国的另外两家，杀了他更是有可能招致矮人王国的疯狂报复。”威尔士能理解国王此刻的心情和想法，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切为了王国的未来着想。
“这样吧，陛下。”威尔士看得出杰洛特还在犹豫，他明白国王其实很看好维克多对于蒸汽机的言论，但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我们暂时将他当成可信度较低的人员，最多让他参与蒸汽机的零部件制造，等到什么时候他表现出值得信任之后再任用他这期间就当是对他的考察。”
“而除了技术，我们还应该用其他的诸如高薪、优质的日常生活等多方面吸引他，直到他最后真的愿意留下来为止。”威尔士继续劝告道“或者我们和他立下契约，只要他能够在王国地界待上多少年，然后他才可以带着他学习到的一切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说，在王国内战结束之前他绝对不能离开，更不能加入除我们之外的任何阵营，这是底线。”
“这……威尔士你要知道，现在蒸汽机制造技术已经泄露过一次了，他来的时间太巧了，来的过程也太离奇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维克多看着两人在旁边小声嘀咕，那颗紧张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他很害怕错过这个机会要不然也不会一离开共济会就往这里跑。
“陛下，我可以签订终身契约，只要您需要我可以接受任何的监视，如果共济会的人再来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如果没有矮人之神摩拉丁会实现我的诺言！”
杰洛特没有回应他，而是将眼睛投向卡特。后者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国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位并不靠谱。
再将眼神投向维克多。
很显然他不可能坐飞机到这里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高手在护送他到此处，而且这个高手有九成的概率来自于共济会那个神秘的组织。
但威尔士的说法也不无道理，焰形是一件镶嵌着魔核的武器被称为魔具，目前在王国露面就只有这一件，倘若这位矮人制造大量的魔具供给其他骑士团或者拥魔者使用，那对王国也是个祸害。
似乎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干掉他以绝后患。
“还是很抱歉，维克多阁下。你来的时间和方式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也不能让你参与有关我核心机密的制造。”
“陛下！”房间里传来矮人不甘的声音。
“陛下！”说话的还有威尔士。
但杰洛特留给两人的只有一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