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染紧锣密鼓地建设气海世界的时候,京城的羽生门外五百米处,几位身着紫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正聚在一起。
晌午的阳光炽热而耀眼,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为首的那位紫衣官人正是户部尚书吴文英,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此刻严肃无比,目光中透着深沉与权谋,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礼部尚书吴文英微微眯起眼睛,语重心长地看着庞斌,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此次赈灾,事务繁杂,钦差大人一路辛苦。”
“不过嘛,话又说回来了,这其中的水可深着呢,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必是坏事。”
庞斌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脸上却故作惶恐,连忙拱手行礼,身子弯得极低,如同被狂风吹折的稻穗。
他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声音颤抖地说道:“尚书大人,下官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和越矩。”他的目光中透着紧张与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那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吴文英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庞斌的肩膀。
他的动作看似亲切,实则暗藏玄机。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诱惑:“有些好处,该拿就拿,只要大局不乱,有些细枝末节,也无需太过较真。”他的眼神中此时流露出一丝贪婪和狡黠,似是真气在体内隐隐涌动,呈现出一股幽暗的墨绿色,仿佛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庞斌低着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激烈地斗争着。
贪污赈灾款是大罪,可那权力和金钱的诱惑又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最终,他咬了咬牙,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犹豫:“下官明白了,多谢尚书大人提点。”
吴文英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威严和警告:“记住那位大人对你的嘱托和期望,你要知道,你能到这个地位,一切都是因为那位大人的提携。”
庞斌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向着皇宫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一脸庄重且坚定地说道:“学生一定不会让诸位大人失望。”
跟在吴文英身后的几人,此时纷纷围了上来。
“庞侍郎仪表堂堂,此次前去定当能凯旋而归。”说这话的是李大人,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是啊,庞侍郎年纪轻轻就担此大任,未来一定不可限量。”附和的是王大人,他眼神中充满了羡慕,边说边不住地点头,头上的官帽都跟着晃动起来。
“是啊,那位大人看中的人,可不是普通之人。”还有赵大人在一旁拼命点头称是,满脸谄媚,那副阿谀奉承的模样令人作呕。
吴文英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高悬,刺目的光芒让他微微皱眉,沉声道:“时间不早了,钦差早些出发吧。”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庞斌再次恭敬地鞠躬行礼,说道:“学生先行告退。”说罢,他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上了马车。
在众人的注视下,十骑威风凛凛的护卫簇拥着马车缓缓前行。
马蹄声“嘚嘚嘚”地有节奏响起,车轮滚滚向前,扬起一片尘土,马车渐行渐远。
吴文英望着远去的马车,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嘲讽道:“你庞斌想做忠臣,正臣,你也配!”
“要不是你老子的面子,那位大人才不会给你这穷小子做到这个位置。”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双手背在身后,真气微微涌动,那暗青色的真气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周身游走。
“吴大人,我等先回去吧。”一旁的官员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张大人,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腰弯得像煮熟的大虾。
吴文英微微点头,神色漠然,转身坐上了一旁的轿子。
其余官员见吴尚书上了轿子,也纷纷手忙脚乱地爬上自己的轿子。
轿夫们齐声喊着号子:“嘿哟,嘿哟!”抬起轿子,步伐整齐地往回走。
一个时辰后,吴文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一栋大宅院的后门。
他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有节奏地敲响房门。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在寂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小厮闻声推开门,见来人正是一身常服的吴文英后,将他迅速引了进来。
吴文英进门后,那小厮又谨慎地探出头左右观望,见没有别人监视后,“嘎吱”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大厅内,吴文英恭恭敬敬地站在院内,腰弯得极低,向着里面的那位大人物毕恭毕敬地报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按照您说的,我已经将话带到了,剩下的就看那庞斌的表现了。”
上方的大人物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嗯”了一声,然后淡淡说道:“带到就行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周身散发出一股淡金色的真气,光芒耀眼,仿佛一轮璀璨的烈日。
吴文英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他的顾虑:“大人,这庞斌可靠吗?”
“万一,我是说万一……”
大人物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无碍,庞斌是老夫一手提携上来的,对他有知遇之恩,你大可放心。”说罢,他放下茶杯,拿起了一旁的书观看,不再理会吴文英。
吴文英看到对方这个举动,心中一凛,识趣地说道:“下官先行告退了。”
大人物微微点头,吴文英如蒙大赦,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将门关上,然后从后门匆匆出去。
官道上,一人一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般狂奔在大道上,“嗒嗒嗒”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大地踏破。
那骏马身姿矫健,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扬起了一阵阵狂风,带着边境的紧急情报一路狂奔。
由龙门入城,在皇城内引得人仰马翻。
刚从万民商会出来的万大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跳,肥胖的身子猛地一颤,嘴里大骂道:“着急投胎去啊!”
见对方转眼间跑远了,万大富也没兴趣继续和他计较,“哼,算了,先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为重。”
想到这里,万大富晃了晃脑袋,继续向前走去,朝着苍云商会的聚星城分会迈着沉重的步伐。
皇城门口的侍卫看到狂奔而来的一骑,那人骑马如飞,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边关急报,边关急报!”
本来准备拦阻的几人,听到这呼喊,脸色骤变,立马惊恐地让开道路,让那人通过。
要知道这可是边关的急事,谁若拦阻,那便是死路一条!
策马狂奔到内城门口后,被几名金吾卫拦住。
那驿卒猛地卡勒紧马缰绳,“吁~~~”宝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停了下来。
驿卒由于惯性,“扑通”一声从马上狠狠摔了下来。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声音颤抖地说道:“边关急报,边关急,急报。”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金吾卫小队长一把拿过信封,神色严峻,对一旁的金吾卫大声说道:“快带他去治疗,我去面见陛下!”
这金吾卫抱拳,大声应道:“是!”说完后几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着驿卒匆匆走向医馆。
金吾卫统领一路小跑,脚下生风,急匆匆地跑到皇宫内。
一刻钟后,他终于找到了今日当值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正在睡觉,金吾卫统领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连忙慌乱地起身,用讨好的语气说道:“金吾卫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小人做的?”
“让开,我要见陛下!”金吾卫统领边急切地说着边大步向前,脚步不停,那气势仿佛要踏破一切阻碍。
小太监惊慌失措地上前阻挡道:“大人,还请耐心等待,陛下正在休息。”
金吾卫统领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大步向前走,丝毫不理会小太监的阻拦。
“大人,没通报您不能进!诶,大人您不能进!”小太监急得直跳脚,声音尖锐刺耳。
金吾卫统领怒不可遏,反手“啪”的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怒喝道:“狗一样东西,滚开!”
小太监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啊”的一声惨叫,昏了过去,瘦弱的身体像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
二人的吵闹声引来了一名老太监。
“何人胆敢在此造次,让咱家看看!”老太监手持拂尘,迈着匆匆的步伐赶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金吾卫统领看到来人,顿时气焰消了大半,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手里拿着从驿卒那里拿来的信封,信封上粘着三根羽毛,声音急切地说道:“洪公公,边关急报,还请公公转呈陛下。”
洪公公本想教训一下对方,但看到信封上的羽毛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接过信封,揣到怀里后说道:“咱家这就呈给陛下,你先退下吧。”说罢,转身匆匆就走。
金吾卫统领见对方走了,这才站起身来,转头出去继续他的巡逻工作。
宏德帝正在午休,正沉浸在梦中。
忽然,他感到有人在急切地叫他。
被吵醒的宏德帝没有发火,而是缓缓坐起身,目光凌厉地盯着下方跪着的洪公公等人,声音低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洪公公趴在地上的身体不停颤抖,将信封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恐惧说道:“陛下,边关急报,十万火急!”
宏德帝眉头紧皱,如刀刻般的皱纹更深了,大声喝道:“快,拿上来!”
宏德帝说完,洪公公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小跑过来,双手颤抖地捧着信封。
宏德帝一把接过信封,迅速撕开密封处,将里面的信纸倒出来,将信纸缓缓打开,目光紧盯着信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阅读。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下方跪着的太监,头都快埋到地里了,不敢抬头看他们的主子,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宏德帝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间,宏德帝将整个信件看完,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西域十八部族集兵百万扣关,黄龙关危险,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宏德帝将信纸放下,面色沉重地看着远方,沉默良久,然后对洪公公命令道:“上朝!”
两个时辰后,一众大臣齐聚圣德殿。待众人来齐后,宏德帝示意一旁的太监。
太监拿起一封已开封且粘着三根羽毛的信件,咳嗽了一声。
众人瞬间寂静无声,看着那上面的三根羽毛,除了墨染,在场的众人皆知晓此事重大。
太监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用他那尖锐的嗓音朗声道:
“陛下圣鉴:臣乃戍边之将李贺,今边关危在旦夕,特冒死急呈此奏。”
“西域诸部悍然举兵,纠集百万之众,来势汹汹,压境而至。彼军兵强马壮,甲胄精良,锋芒锐利至极。”
“初战之时,矢石纷落如雨,硝烟弥漫蔽日。吾军将士皆奋不顾身,以死相抗。然贼军势大,数次冲击之下,吾之防线渐呈颓危之势。城垣多处崩坍,弓弩箭矢几近耗尽,粮草亦即将枯竭。”
“每逢夜临,烽火连天不休,杀声不绝于耳,士卒疲惫已极,伤者满营,然皆怀忠义之心,坚守不退。”
“当下局势岌岌可危,若援兵军需不能速至,城破只在须臾之间。边疆之地,百姓惊惶失措,田园荒芜凋敝。”
“臣愿肝脑涂地,誓与城池共存亡。惟盼陛下体念苍生之苦,速遣精锐之师,拨充裕之粮草,以解此燃眉之急。”
“臣翘首以待,泣血顿首。”